没有资历背景的小人物又凭什么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便被陛下委以重任,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用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方凯风道,“这种容易得罪人犯众怒的差事总要有臣子去干,而我的出身十分简单,不会牵涉到任何一方的利益纠葛,不论处置逆党还是朝臣都更加没有挂碍,能够雷厉风行。这才是陛下想要的!所以并非是我逞一时的义气,而是我与陛下各取所需,他需要一个不怕得罪人,只全心为他效力的臣子,而我需要一个晋身升职,做一番事业的机会!仅此而已。方先生,你我一见如故,我信得过你才同你说这些,还望先生听过便算,不要将我妄议陛下的话记在心上。”

    方凯风听思归说得这般直白了,也不禁摇摇头,“这个大人尽管放心。”

    难得思归自己也能看得这般明白,方凯风对此十分欣慰,只不过觉得思归年纪轻轻,实在不必如此拼,来日方长,漫漫仕途,不说腥风血雨,那也肯定是危机四伏,走得更稳妥些不是更好。

    思归却道,方先生,我是一个宦官,人生在世本就有些苍凉萧索,会被人看不起不说,且旁人得了富贵后能享受到的娇妻美妾,儿女天伦于我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及,我也就只剩这么点为官的乐趣了。道家讲究无为,儒家讲究入世,我比较倾向于后者,既然旁的都没有指望,那就全力去做一番事业,好男儿当志存高远,天宽地广,宦海沉浮,总要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本事,能走到哪一步,才不枉了人世间走一遭!

    其实思归如此拼还有另一个缘由,只是不便对方凯风说出口。

    她没有一毫的根基背景,还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必要比旁人出更多的力,在手中捏住更多的权势才能立足于朝堂,否则自保都很难。

    若不是苻祁还用得上她又怎会容她当太监时对陛下的垂青推三阻四,而女子身份暴露之后还能继续占着武毅营提督的位置?

    所以旁人可以稳扎稳打,一步步靠累积政绩慢慢升上去,她莫思归却不行!必要奋勇当先,做出大大不同于常人的业绩来,让陛下觉得有继续破例任用她的必要。

    方凯风这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只是心中有些怜悯思归所说身为宦官此生必然落寞无趣。

    兵部应该是得了皇上的授意,特别关照,只一个多月功夫便将第一批弩机打造好,派人押送过来。

    思归这里刚将有人蓄意在河堤上埋下一个石头人再当众挖出来,准备借此制造谣言煽动百姓的事情压了下来。

    一边慨叹这种粗略手段竟是历代乱党愚/民闹事的不二法门,就没有再高明点的伎俩了么?一边不得不自己也跟着用粗陋手段,借题发挥,请方凯风根据石头身上几个意思隐晦不明的字编了两首朗朗上口的童谣,命人四处传唱,硬将挖出的诡异石头人解释成了圣主在朝,天降祥瑞之兆。

    民心安稳下来之后,余下的一切好办,思归手里有人马有利器,再用了两月时间,在丹东地方手段凌厉地清剿掉几处被武毅营探子探查到的叛逆窝点,每次动手都迅猛无匹,力求要起到实实在在的震慑之效,待到转过年来,匿藏在丹东的各方势力均已式微,地方官方足应付得来了,思归终于可以带着她出任武毅营提督以来,最完满漂亮的一次功绩回京复命。

    走到半路便接着陛下的旨意嘉奖,从思归往下,武毅营参与了此次丹东之行的兵士将领包括方先生在内,均有封赏。

    朝廷的封赏是朝廷的,思归领着这班手下辛苦了数月,自然也得犒劳犒劳他们。因武毅营算是军中管制,在外办差时规矩很严,上酒楼找女人一概严令禁止,这伙子大小将官已经憋了几个月,思归便别出心裁,想出了一个‘善解人意’又绝对‘大手笔’的犒劳庆功之法。

    她带人回京的当日,将武毅营的一众普通兵士都派回了京西大营的驻地,但是十数位在她手下排得上名号的副将,参将,乃至游击,协领等人统统拥去了莫提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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