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请阁部大人连筑七道防线,便是为了今日。

    “刘光弼自入广信以来,便见我日夜掘沟垒墙,每有虏贼来袭,我军皆是居远发铳抵御。不到一月间,我连退百余里,失五道防线。

    “如今虏必以为我军怯弱不堪战,且临敌只会筑防以据。

    “我军此时正当出奇兵,绕敌侧后袭之,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又何来余力进犯杉关?”

    他说着指向地图,“下官建议,当弃白塔河。由郭侍郎所部退至新城驻防。永宁王殿下于正面疑敌,只需与其虚应,接战即退。

    “赵总兵率军往铅山截敌粮草辎重,若有机会,当可北上扰敌徽州。

    “辰总兵所部桂军则绕至贵溪而后南下,自敌后袭之。刘光弼这一个月来惯于压着我军打,对奇袭必无防备,正可一战破之!”

    辰钊乃是广西狼兵出身,性格最为剽悍,听闻让自己负责敌后主攻,立刻对杨廷麟拱手道:“末将愿往!”

    朱由槙却翻了翻白眼,心说你一个小小守备也敢在此指手画脚,凭得把自己当陈王不成?当下轻哼了一声,“弃关不守,却四处分兵,这若是有所闪失,谁负这个责?

    “要依本王之计,当速筑成沙洲防线。再令全军集于白塔河严防,若有闪失,则退守沙洲,若再不行,方退至新城。如此,当可保无虞。”

    杨廷麟见众人皆望向自己,不禁心中思忖,戴修远只守新城,新城乃是杉关门户,已到了杉关脚下,只用郭维经五千新兵防守,殊为冒险。

    他从戎以来受万元吉影响颇大,军事思路极为保守。当初戴修远让他大修防御工事,他自是极为乐意,眼下要分兵偷袭,他便犹豫起来。

    “陈王殿下所托为重,”杨廷麟终是下定了决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挡住刘光弼南下,我军便是全胜。”

    他看了眼戴修远,“亭轩之策虽精妙,但永宁王殿下的部署却更为稳妥。着令除修筑沙洲防线的士卒外,全军即刻退守白塔河。”

    “属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