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便又神色一松,揖道:“那蝗商梁氏素与关外各势力来往密切,大人方才召其来此,或是已有经略漠北之策?”
朱琳渼笑了笑,摇头道:“说不上经略漠北,只是利用手中‘资源’给多尔衮添点堵,使他无法腾出手来南下而已。”
未等他继续说下去,黄奇寿便将一名被五花大绑,留着鼠尾辫的白胖男子押入账中。
“大人,贼贾梁修言带到。”
那梁修言见黄奇寿对面前英朗的年轻人甚为恭敬,便已猜到其身份。他倒是自觉,未等有人动手便纳头拜倒,高呼:“草民拜见陈王千岁。”
他关内外走私生意做了多年,也有几分精明,知道既然能带自己来此,那便是有得商量,忙又接道:“草民仅是生意人,并未与天军为敌,现愿以白银万两劳军,只求得归老家。”
他跪在地上偷眼看向朱琳渼,见其目露寒光并无言语,不禁打了个冷战,慌忙道:“不、不,草民愿献银五万两……”
他再偷眼观望,却见陈王仍是面如寒冰,只得咬牙道:“愿献十万两……”
“闭嘴!”
一旁石霖声如炸雷,吓得梁修言差点没尿出来,赶紧低头不再出声。
“你是梁嘉宾嫡子?”朱琳渼这才缓声问道。
“是、是……”
“通虏大罪,想以银钱相抵?”朱琳渼冷道,“我就直说吧,梁嘉宾为保你一条小命愿冒多大风险?
“想好了再说,说错了便立刻斩于营外。”
梁修言吓得扑倒在地,颤声道:“家父仅我一子,但凡梁家能做到的,全凭殿下吩咐,家父定无推脱。”
“嗯,”朱琳渼微微颔首,“我有些东西要运去漠北,可有办法?”
“漠北?不知是何物?”
“弓弩、甲胄,共有四大车。”
梁修言略一思索,点头道:“只要殿下放我生路,家父定能想办法让您满意。”
朱琳渼没理他,却道:“你方才说十万两白银是吧?”
梁修言咬牙道:“一个月内,十万两定至殿下营中。”
“不,这些银两都依我吩咐在大同附近换成物资,依旧运去漠北。”
“成!”
“你的脑袋算是暂时保住了。”朱琳渼接道,“你可有随行仆从?”
“有、有数名本家同来,”梁修言望向黄奇寿,“皆被这位将军关在营中。”
“选个可靠的,让他北上联络梁嘉宾。”朱琳渼站起身来,“半月后未得回信便车裂了你以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