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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鸿山拱手道:“回三少爷,属下领有三百刀盾手。”那杰闻言不禁又蔫了下去,口中喃喃道:“竟才这点儿兵?便加上我那一百多侍卫,又如何能杀得了木靖……”
他声音越来越小,刀鸿山只听到那杰说人马不够,又见其面色不善,料想当是出了大事,于是忙献策道:“三少爷若急需用人,或可向同知大人借些……”
他所说的同知便是那家长子那嵩。
“去了,他不借。”那杰打断他道。
“如此便只有通判大人那儿的七百人马了。”
“对!我怎未想起找二哥帮忙?”那杰用力一拍大腿,起身便冲出门外。
“少爷慢点儿……”刀鸿山也忙跟了上去。
那业令人端上茶来,微笑望着那杰道:“三弟要借兵做什么?”
那杰憋了一肚子委屈,立时添油加醋地向他倾诉一番,“若有二哥的人马,我定能取了木靖这厮的狗命!”
他又立刻补充道:“二哥放心,此事皆我一人所为,出了麻烦必不让你为难。”
那业听他说完,眼中竟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但他立刻换了愤慨的表情,似极感同身受道:“这木家欺人太甚!三弟既要去雪耻,我自无不借兵的道理。”
那杰大喜,立刻道:“多谢二哥,那我们这便去点兵……”
那业却摇头打断了他,“只是,便有我这数百人,却也难报三弟之仇……”
“这是为何?”
那业道:“据说木家在临安附近驻有三千人马,且周遭还有朝廷及黔国公的大军。你即便能击败木家兵马,朝廷也定会插手劝阻,往后木靖仍自逍遥。”
那杰一愣,忙又问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若三弟想要那木靖不痛快,我倒是有个办法。”那业斜睨那杰,压低声音道,“只是怕你没胆子去做。”
那杰被他这么一激,当下昂首怒道:“二哥且说来,只要能出了这口恶气,倒看我有何不敢?!”
“真丈夫!”那业挑指赞了一句,又道,“木家大军此时尽在临安,丽江却极为空虚。三弟若率军毁了木家老巢,管叫木靖这厮痛不欲生,一辈子后悔招惹了你!
“再者,待木家没了根基,三弟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
“着啊!二哥妙计!”那杰是个浑人,只知土司间厮杀乃是常事,又急欲报仇,故而并未深思其中利害,立刻急道,“二哥借兵给我,我这便去丽江!”
那业却再次摇头,“只是木家数百年经营,便是没什么守兵,三弟想要以数百人攻破丽江却也非易事。”
“这……”
他立刻接道:“只有调沅江大队兵马北上,方能成事。”
“大队兵马?”那杰迟疑道,“这得大哥手中兵符才能调动……”
“兵符就在大哥房中,三弟真要想取又有何难?”
“可是……”
“行大事这不拘小节,或是三弟怕了?”
“我会怕?!”那杰转身招呼门外的刀鸿山,“找些杂事请我大哥去趟兵营……”
那业却立刻吩咐自己心腹,“传令,我所部人马不论谁来调,都绝不许离营半步。”
“遵命!”
他又望向那杰的身影,不禁得意之极地笑出了声,心道,只待你闯下滔天大祸,自有我出面大义除恶。爹事后追究时,那嵩也难逃不过丢失兵符及不查大危之过,届时便是爹饶了他,朝廷也定会治他的罪。
等自己这两个弟兄都倒了,沅江知府的位子还能跑出他那业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