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都慌了神,底下人马怎能不乱。
直到远处已依稀看到大队身着绿色戎服的敌军,那杰这边仍还如溃穴之蚁般到处瞎蹿。
片刻,就见对面大军纷纷弃马步行,以极快的速度结成一字横阵。而后其队中整齐的军鼓声响起,整条阵线皆踏着鼓点向那杰大营压来。
等他们行至那杰大营二百来步时,白元成才总算勉强令手下士卒聚拢成阵,又吩咐军中大铳手到阵前迎敌。
那些大铳手还未及装好弹药,便闻不远处一阵齐呼,“瞄准!”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却只看到大片的密集火光闪动。而下一刻,这近百名大铳手便有超过半数被铳弹撕成碎片,侥幸逃过一劫的四下打量,无不丢下大铳转身奔逃。
根本没人去阻拦这些人,因为他们身后的军阵也同样遭到了重击,站在最前排的刀盾手足死了二百多人,刚凑起来的战阵立刻一阵骚动。
未等白元成反应过来,敌军便又是一轮齐射,而后竟似没看到那家兵马一般整齐向前二十步,再次举铳射击。
白元成心中大骇,仗怎么还可以这样打?!
不过须臾工夫,他的前军已经在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崩溃。中军虽然还战战兢兢地守在原地未动,但看着架势,只要敌人再向前走上四五十步,他们逃散也是早晚之事。
照这个趋势,不等二少爷赶来,这那杰怕就要被这队不知名号的人马俘毙了。白元成焦急望向南侧,但那里风平浪静,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名为那杰手下,实则却是那业的心腹。
此次那业设计让老三去丽江捅个惊天大娄子,而他自己却一直暗随其后,一挨那杰和官军或木家决战,他便会率军杀出来“大义灭亲”。
如此一来,那家长子和老三皆被拖下水,只有他那业成了功臣。同时那杰被灭了口,再无供出幕后谋划之人的可能。
至于朝廷那边,虽然那杰犯错,但他人已经死了,且那家亲手将他铲除已示与其划清界限,故而朝廷也很难重责那家,顶多申饬一番罢了。
一切都计划得如此完美。
最后,那业为确保那杰一定不会活下来,还专门动用了白元成这张牌。在最不利的情况下,比如他军力不敌或是那杰侥幸逃脱时,白元成便要将那杰斩杀,并说其是乱军之中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