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笔在会议室的大圆桌上沉沉睡去。

    临近晚膳时分,大小船只在龙江南岸一处仍在施工的码头停靠。这里便是日后大名鼎鼎的下关码头所在处,日后将是进出南京的水运重要口岸,不过眼下才刚规划了两个来月。

    岸上杨廷麟早已带了百余名官员恭候,道路正中挺着豪华的御辇,周围则是上千破虏营士兵持铳肃立。

    杨阁老素知新君不喜大搞排场,是以只扫净了街道,倒没有摆其他花哨的陈设。

    即便如此,朱琳渼却也有些皱眉,心道,这做了皇帝虽权倾天下、威风八面,但却也越来越不自由,看来往后不论去哪儿,都少不了这种前呼后拥的仪仗了。

    他搭着马文晟的肩膀走下跳板,先转头吩咐水师军官立刻驾战船返回武昌一带,而后才向跪拜的一干人等示意,“诸位请起。”又对率先迎上来的杨廷麟低声道,“往后迎送尽量少带些人,大家还是安守本职为要。”

    杨廷麟恭敬揖道:“臣谨记。”他又小心询问,“不知圣上此行可否顺利?”

    朱琳渼这次西行成果斐然,在李定国突发神威的帮助下,基本解决了湖广顽疾,但他心中虽是极为畅快,却要顾及先前谋划的大局,故而只能沉着脸道:“等回了养心殿再说。”

    就当他迈步踏上御辇的瞬间,忽望见停在东面不远处的马车掀起窗帘一角,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从那儿朝自己望来。

    那双眼睛他太熟悉了,不禁心中一乐,对马文晟低语了几句。太监望向四周的朝臣及侍卫,苦着脸揖道:“皇爷,这么多人看着,不大合适吧?”

    朱琳渼心说我光天化日之下和老婆,啊,准老婆聚聚有什么不合适的,于是拍了马文晟一把,道:“只管照做便是。”

    “奴婢遵旨。”

    待天子车驾驶离码头,马公公亲驾着一辆马车追上御辇。而后两车停住,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在众臣诧异的目光下登上了御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