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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玉盯着那几门大炮观察,初始也未见异样,直到看到火门附近,却立刻沉声道:“确实不对,这大炮像是木头所造,覆以黑漆!”

    经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邓山也看了出来,一拍大腿道:“他娘的,这不是咱们在南京城外给洪老贼用过的招数吗?”

    张家玉望向朱琳渼,“陛下,难道虏贼要逃?”

    朱琳渼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多尔衮苦心经营淮河防线已久,为何突然便要弃之不用?”

    张家玉思忖道:“那便是虏贼故意示我以弱,想引我贸然渡江,而后在北岸设伏?”

    “我就是担心这个。”朱琳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多尔衮若是真的退了,此时却是追上去歼灭其有生力量的最佳时机。否则等其逃回北京甚至辽东,日后却是大患。到底要何去何从呢?

    他苦思无果,只得先吩咐张家玉道:“不论如何,先通令全军,做好随时强渡的准备。再召集诸将于中军大帐,我们好好议一议此事。”

    “是!”

    ……

    三日前。

    山东益都。

    一辆马车停在了路旁,车上跳下一名四十多岁,商贾打扮,满脸憨厚之色的男子。

    他伏在地上仔细查看了车辙、脚印,抬头对车上道:“车马、人数皆未变,他们依旧一路向南而去,继续尾随便是。”

    “有劳余伯……”车上传来女子声音,却忽然一顿,压低了声音道,“后面有人催马而来,小心了!”

    车上下来几人,手持干草装作喂马。

    果然,仅片刻工夫,便有两匹马快速从他们旁边经过,马上之人扫了他们一眼,却猛地一收缰绳,“吁——”

    车上那女子手中扣着一枚钢钉,准备随时发难。但当她看到来者面纱下那双带着三分媚意的美目,便立时松了口气,笑着挥手道:“云装!”

    来人下马解开面纱,正是卞赛卞玉京。她上前向几人揖礼,“雯姐,余伯,柳哥。”而后又急问道,“没失了那队人行踪吧?”

    会雯点头,“就在南边四五里处,鞑子警觉得紧,断难再靠近分毫。对了,京中可探到什么消息?”

    卞玉京略有些沮丧,“虏贼口风极严,仍不知那人是谁。不过定是个要紧人物。”她说着又略为展颜,“不过却打探到,此次负责护送的乃是鞑子护军都统勒达蒙阿。”

    会雯叹道:“知道这个又有何用……”

    卞玉京狡黠一笑,“我之所以在北京耗费大半天时间,就是为了接近这个勒达蒙阿的至交卓博喇。”

    几人都是诧异地望向她,“而后呢?”

    卞玉京从袖中摸出一枚玉佩,“这是卓博喇的贴身之物。”

    会雯最先会意,笑了起来,“云装为搞到此物怕也费了番工夫吧。”

    “那倒没有,我随口那么一说,他就巴巴地送给我了。”

    会雯道:“有了此物,便有了靠近那队人马的机会。”

    一旁余学之也是点头,“鞑子为护送那人,竟出动了六百精兵,其中巴牙喇护军就有近三百。这下至少能寻机看看他到底是谁了!”

    “我这一路都在琢磨,”方才一直在沉思的柳晖忽然抬头道,“方才听到勒达蒙阿却让我想到一事。你们说,前面那人会不会是鞑子皇帝?”

    几人都是一愣,好一会儿,卞玉京微微点头道,“也不无可能。我可以肯定鞑子皇帝离开北京已有月余,至于去哪儿了却打听不到。”

    余温也思忖道:“要是这样就能说得通了。除了虏酋,还有谁能调动这么多鞑子护军,还有一名都统率队?”

    “难不成是鞑子见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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