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心存二念啊……”
“他走不了。”
郑芝龙望向坐在下首的郑鸿奎,“老四,这皇上有钱为他侄子在江西养兵,我们又何必每月填补那么多银子给户部?”
郑洪奎闻言眼珠一转,立刻道:“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下福京的税收、海关收入全被郑氏把控,收上银子之后再定时拨一部分给户部,用于朝廷及军务开支。
郑芝龙很清楚,没有这一笔钱,整个隆武朝廷就得停摆!
金溪城中,龙卫军正在为抚州之役阵亡的将士们举行葬礼。
重骑兵在马头上挂着白纱开道。
十多口漆黑的棺材被数百名龙卫军士兵抬着,从城东门起,自城正中心的石板路上缓慢通过。
“发铳!”
“砰!”
沿途每隔一段便有士兵举起燧发铳朝天鸣枪。而队伍的最后面,则是金溪城附近自发而来的和尚、道士,往生咒喃喃不绝。
沿途金溪百姓夹道相送。他们知道,就是这支英勇的明军在双陈河与上万清军殊死一战,这才保住了金溪城。否则此时城中肯定到处是清兵劫掠,一番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而且这支部队和以往的明军完全不同,非但没有抢劫百姓之类的暴行,连军粮摊派都没有一点,甚至他们为不扰民,连城都没进,一直在城外扎营。
不断有朴实的百姓对棺木中的英灵附身叩拜,心中俱是同样的想法,若大明军人都如这龙卫军一般,还怕什么流寇,怕什么建虏?!
这一路上,龙卫军的士兵们心中也同样震动。以前他们或是普通百姓,或是军户士卒,有谁正眼瞧过他们,更遑论眼前这番万人夹道的景象。
他们能感受得到,这些百姓对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崇敬,这让他们瞬时觉得自己的身姿高大起来,一股特殊的“豪气”从脚底一直涌上脑门,或许,这便是指导使们说的那个“荣誉”吧!
人生能有如此辉煌,能如此受人敬仰,死又何憾?
棺木运至金溪城南门,统一装上车,运往英雄们各自的家乡。
龙卫军全体官兵立正敬礼,目送车马远去。
不远处,传来一阵连续的火炮巨响,为他们送行。
但这七十多名英雄的牌位却都留在了金溪城的烈士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