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应酬,父亲回家吃饭的次数便明显地减少了。

    父亲每次回来,都是一嘴的酒气,父亲是有酒量的,在外面应酬喝这点小酒不在话下,父亲回来时,母亲早就安顿好了三个孩子上床睡觉,她躺在床上,借着台灯的光亮正在研读。

    母亲正在为被书里的爱情伤心下已,父亲满嘴酒气地回来了。

    回来后的父亲,坐在床沿,很有内容地望了眼母亲,这时,他仍然不急于上床,他要让这个美好的过程延长,他要吸支烟。

    父亲吸的不是纸烟,而是喇叭筒,父亲吸不惯纸烟,他吸自己卷的喇叭筒才过瘾。

    父亲的喇叭筒冲劲十足,很快房间时里便乌烟瘴气了,这是母亲无法忍受的,下管是冬夏,也不管是什么时间,母亲无论如何都要爬起来,乒乒乓乓地把门窗打开。

    ……

    第八章

    一转眼,父亲就五十岁了。

    五十岁的父亲想起了老家靠山屯,在这之前,父亲曾无数次地想起过老家,但只是匆匆而过的一个念想而已。

    五十岁的父亲心情却下一样了,靠山屯一旦从他的脑海里冒出来,便再也挥之不去了。于是父亲决定回一趟老家。

    父亲回老家时,是坐着自己的专车走的,父亲原来那辆华沙牌轿车,已经换成了SH牌。

    父亲带着警卫员还有秘书便匆匆上路了,父亲先到了家乡所在地的省军区,省军区早就接到了父亲要来的通知,他们热烈地接待了父亲,并一再要求父亲要有所指示。

    父亲心不在焉地在省军区的院里走了走看了看,胡乱地指示了两条,便归心似箭了。

    以前,父亲回老家的心情从没有这么迫切过,马上就要到家门口了,父亲实在无法忍受思乡的煎熬了。

    当天父亲就奔靠山屯而去。省军区为了使父亲高兴,同时也为了使父亲这次返乡之旅愉快,他们做了周密的安排。

    除派出一个警卫排外,另外又派出了两辆卡车,车上装满了大米,还有猪肉粉条子,省军区的领导也亲自陪同,于是,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到了靠山屯。

    ……

    第九章。

    父亲十三岁来到了部队。从他参军那天起,便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部队,几十年的戎马生涯,父亲的生命已完全和部队这个大家庭融在了一起,父亲认为军人这个职业,是世界上最光荣的职业。

    父亲这一看法,体现在他对三个孩子的安排上。

    林首先高中毕业,他毫不犹豫地把林送到了部队。

    父亲对待子女体现出了他的大公无私,他没有把林留在身边,而是送到了边远的哨卡,那里是冰天雪国。

    父亲的人生观是:温室里的花草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有在大风大浪里才能百炼成钢。

    他十三岁参加抗联,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摸爬滚打过来的么?

    ……

    这件事之后,林曾给父亲来过一封信。

    林在信中说:我没你这个父亲,你也没我这个儿子!

    父亲接到信后,好长一段时间情绪都不稳定,在家里他无端地大骂晶和海。

    晶和海都在读高中,已经算是个大人了。他们无端地受到了父亲的辱骂,他们只能向母亲哭诉,母亲就说:忍一忍吧,等你们毕业了就离开这个家!等你们走了,我也离开他,让他自己冲自己骂去!

    林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给父亲来过信,这是父亲无法理解的。

    1979年,南线那场战事,身为营长的林也参加了那场局部战争,结果林再也没有回来,他永远地留在了南方的丛林里。

    在林的遗物中有一封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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