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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茶庄的江城外表看起来不像个商人,也就二十五六岁年纪,满脸的书卷气息,倒像个书生,向杨宁含笑道:“宁兄是袁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初次相见,还望大家一起喝杯水酒,不知意下如何?”
不等杨宁说话,魏塘陈家大少爷陈牧宽已经粗着嗓子道:“宁兄,马上就有好戏看,咱们兄弟几个好不容易聚到秦淮河,今晚谁是花后,就咱们兄弟几个说了算。我听说舫王上面有八个姑娘,待会儿都要见人.....,你要是愿意,待会儿你看上谁,咱们就力捧她做花后,你看如何?”
他说话粗声粗气,口气也不小,身形颇有些胖硕,但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佩金带玉,比之其他几人显得张扬许多。
杨宁笑道:“陈兄倒是大方。”瞥见叫邱昉的那人,袁荣对其他几人的来历似乎都很清楚,却并没有提及邱昉的来历,只见邱昉却已经有三十出头年纪,比之其他几人都要大上几岁,看上去也显得颇为老成,背负双手,面带微笑,相貌倒也颇为俊朗,并不轻易言语。
袁荣也是笑道:“陈公子,你们几位都是大富之族,一掷千金也不在话下,若是几人联手起来,今夜还真无人可比。”看向邱昉,问道:“这位邱兄也是杭州府人吗?”
朱雨辰摇头道:“邱兄来自辽东。”
“辽东?”袁荣眉头微紧,“那好像是北汉人的地面。”
邱昉含笑解释道:“在下确实是北汉人,不过袁公子千万别将我看作是敌人。我是北汉人不假,可是对贵国并无任何敌意,早在许多年前,我们邱家就和朱兄几位朋友都有往来,我们是做生意的,想的是平平安安做生意,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两国的刀兵之争。”
朱雨辰道:“邱兄是辽东参王邱家的人,袁兄可听说过?”
“辽东参王自然是听说过。”袁荣道:“辽东盛产人参鹿茸,这都是极为贵重之物,要得极品山参,就需要进深山找寻采挖,对不懂行的人来说,山里挖参似乎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真正内行的人,却知道那绝非容易的事情。”
邱昉笑道:“袁公子知道如何采参?”
“要采参,就要先找参。”袁荣道:“那些寻常的山参,有些经验的参客都能找到,可是极品老山参,那非但要一流的经验,还要加上一点运气,我听说辽东有位厉害的人物,年青的时候每次进深山,都能够找到极品山参,让人羡慕不已,而那人后来就被称为参王。”
“那正是在下的祖父。”邱昉笑道:“他老人家几年前已经过世,不过采参的手艺却传了下来,如今还是依靠这些手艺吃饭。”
袁荣叹道:“原来邱兄才是真正的大财主,辽东参王虽说以采参闻名天下,真正的极品山参只能从你们邱家得到,可据我所知,你们邱家如今却是以经营药材为主,许多名贵的药材,无处可得,可是只要找到你们邱家,无论什么珍稀药材,应有尽有。”
朱雨辰哈哈笑道:“就是那些富贵至极的人,家中存有一两棵那些珍稀药材,都如获至宝,可是那些药材对邱兄来说,那是堆积如山都要发霉的枯枝败叶。”
邱昉立刻摆手道:“朱兄言重了,哪有如此离奇,不过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已。当年祖父靠山参起家,后来也想过如果一直依靠挖参,那就是断绝了山参的根脉,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留有余地,所以祖父后来专门召集了辽东的采参客,立下了规矩,每年规定了采参的数量,不可多取,也算是为后人留些根脉吧。大伙儿都要吃饭,山参采不得,就只能做些药材生意。”
“不断根脉。”杨宁赞道:“这是大智慧!”
邱昉笑道:“过奖了。”
朱雨辰问道:“两位心中是否有人选了?参加花后之选的八人,被唤作秦淮八艳,那都是才貌双全的绝色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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