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送了两盒天罗膏,适合女眷所用,这侯府女眷虽多,但能让齐宁送出礼物的也只有顾清菡和唐诺二人。
不过齐宁发向顾清菡平日里倒是注重保养,但唐诺却似乎从未有过装扮,始终是朴素清秀,而且唐诺精通药理,却也不知道是否瞧得上这天罗膏,天罗膏在别人眼中十分贵重,但在唐诺眼中却未必值得一提。
齐宁想了一下,将其中一只盒子重新包好收起,拿起另一只精致盒子,出了门来,径自往顾清菡院子去。
因为意识到在府中可能有人监视自己和顾清菡的行踪,所以齐宁和顾清菡都小心起来,不过今日有皇后送的天罗膏,过去送给顾清菡,这个理由货真价值,也不会让人太过生疑。
早上吃饭的时候顾清菡落荒而逃,一想到那美少妇慌张的样子,齐宁心下就想发笑。
轻车熟路到了顾清菡院内,顾清菡的贴身侍女冰巧正在院内修剪花枝,看到齐宁进来,正要说话,齐宁抬手示意冰巧不要发出动静,冰巧乖顺地点了点头,冲着边上一间屋子指了指,齐宁微微一笑,这才靠近过去。
顾清菡是侯府三夫人,所住院子自然是十分的宽敞,冰巧所知的屋子,却正是顾清菡的书房。
顾清菡出身士绅家族,自小也是读过书,识文断字,在她这院内也是专门设了一处书房,不过藏书并不多,其中主要是侯府的一些账目清单,侯府账房的单子在顾清菡这边也都备有一份,每个月对账的时候,两边的都有账单也就好核对。
书房门敞开着,齐宁轻步走过去,却见到顾清菡正站在一张书桌边上,手里提着笔,正聚精会神地在纸上画着什么,她背对着齐宁这边,美好的背影线条流畅,齐宁轻脚进到书房内,顾清菡却并无察觉。
齐宁轻步走到顾清菡身后,书桌前就是一张窗户,窗后栽种着两棵金丝菩提树,墙角生着藤蔓,绿意盎然,齐宁往那纸上瞧了一眼,才发现顾清菡此时正对窗作画,所画的正是后面的金丝菩提树。
齐宁细细瞧了瞧,顾清菡笔法流畅,笔下所画虽然不能与名家相提并论,但却也画得十分传神。
顾清菡沉醉其中,始终没有察觉齐宁就站在自己身后,齐宁也不出声,静静看着她作画,片刻之后,顾清菡才将画笔搁在砚台上,对着画作吹了几口香气,这才小心翼翼双手拿起,对着窗户,微微歪着脑袋,瞧着自己的画作,看样子倒也是颇为满意。
“三娘不但琴艺了得,原来作画也是如此传神。”齐宁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锦衣侯府第一才女。”
顾清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哎呀”一声,转过身来,尔后迅速退了两步,等看清楚是齐宁,这才轻拍胸脯,责怪道:“进来怎么不说话?你要吓死人吗?”惊魂未定,拍得胸脯颤动不已。
“我看三娘在这里作画,不敢打扰,唯恐惊扰了三娘。”齐宁将手中那天罗膏放在桌子上:“三娘,给我瞧瞧。”伸手去索画,顾清菡却是将手中画作往身后一收,道:“不给你看,你都吓死我了。”
齐宁哈哈一笑,顾清菡这才看向桌上那盒子,蹙眉道:“是什么?”
“是皇后赏赐的天罗膏。”齐宁道:“皇后从东齐带来的礼物,专门给女人用的,听说十分珍贵,涂抹在嘴唇上,不但可以青春靓丽,而且还有异香,我自己用不上,只能孝敬三娘了。”
顾清菡白了齐宁一眼,道:“你用不上就留在这吧。”向外面看了一眼,也不敢靠近齐宁,咬了一下嘴唇,见齐宁盯着自己看,故意咳嗽一声,道:“东西放下就好了,你快些走吧。”
齐宁耸肩道:“我刚给三娘送来礼物,三娘这就赶我走?”
“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顾清菡没好气道:“若是没什么事,回去多看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