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埋头看书,改变当然是有的。起码她妈明面上不敢再对她动辄打骂了,心底里对她这个女儿也有了畏惧的情绪。这样已经很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么有强弱要么势均力敌,无论披上怎样的外衣,根子里头的本质永远不会消失不见。

    她现在并不奢望毫无杂质纯粹的母爱(事实上她相当怀疑这东西到底是否存在,物质决定意识,所有的情感必须要有先决条件啊)。

    她明白妈妈确实没有她希冀的那么爱她,并且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个结论。这样的事实说出来太过残酷。她花了很多年,始终想要逃避,不敢承认。

    她希望的是母亲能够将她放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对待。

    许宁见他姐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只好“蹬蹬蹬”跑下楼。

    没办法,楼下还有一堆小伙伴呢。这帮家伙因为许宁的好学生乖孩子身份加持,家长们都非常放心他们上许宁这儿一起学习。

    结果来了四个男生,两个在玩掌上游戏机,剩下两个正头碰头地养电子宠物。显得唯一的女孩子陆秋,人再笨都没那么看不顺眼了。起码人家在好好学习啊!

    他板着张脸,将自己出的小卷子丢在陆秋面前,恶狠狠地威胁:“好好写,这次还考不到九十分的话,下礼拜不许来我家。”

    陆秋吓得眼眶都红了。嘤嘤嘤,许宁你就仗着是许多姐姐弟弟的身份欺负人,我家多多姐姐才不会这么残忍呢。

    许多也知道许宁出题给陆秋做的事。她没反对。

    许宁从小学时就开始接触初中数学,现在都开始自学高中数学书上的内容了。学的太快,脑子又太灵光的学生,容易走进一个误区:对基础知识不屑一顾。

    许多觉得借着给陆秋整理概念出题目的机会,许宁刚好可以吃透知识点,一举两得。

    她才不担心许宁早恋呢。早个恋而已,马克思跟燕妮那可是青梅竹马,不也没耽误人家成为一代伟大的哲学家与经济学家嘛。

    别一提《资本论》就皱眉,倘若鼓足勇气翻看完毕,你会真心实意接受恩格斯的论断,马克思就是个不世出的伟大天才。

    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曹玮照旧在许多桌子上放了杯豆浆,还热乎乎的。

    许多头疼地看着这杯豆浆。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她都表现的这明显了。

    她连二十五岁之前不打算考虑个人感情问题(此刻,二十五岁了还不嫁出去绝对是众矢之的啊)这种狠话都抛出去了。这孩子照旧雷打不动,一日三餐绝不落下。

    一点儿都不开森感动好不好!所有人都会戴有色眼镜看她的。她再饥渴也不能打未成年人的主意啊!这明显有违她的道德标准。

    许多走到教室后排,指指曹玮,头往外面一歪,示意对方跟自己出去:“你,咱俩好好谈谈。”

    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段时间,班上稀稀拉拉的不过十来人。

    但这十几个尤其是其中四五个男生的怪叫口哨声已经足以掀翻屋顶。

    曹玮脸色涨的通红,被哥儿们推攘着出了教室。一堆人跟着想听八卦,被许多淡淡地瞥过去一眼。立刻都识相地摸着鼻子回教室去了。

    周炳伸长脖子往外头看,嘴里还不忘感慨:“曹玮这小子胆儿真肥,连班长都敢看上,他居然还敢追!”

    许多没打算在走廊上上演免费话剧。她手上有楼层尽头一间小办公室的钥匙,是班主任给她的。当时为了方便她跟程成准备竞赛辅导好有地方安静地复习。

    办公室非常狭小,总面积堪堪五六个平方。里面摆了两张课桌跟一个资料柜,其余空空如也。

    许多将课桌面对面摆放好,示意曹玮在其中一张桌子前坐下,自己则坐到了他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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