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的啊,不少人心里都打定主意往后要少同陆家人往来。

    陆展元一直没露面,自然没办法接何沅君进门,于是当轿子到了之后,便是陆家二少爷陆立鼎代替哥哥将何沅君迎进门的。陆立鼎脸色更难看,几乎要甩脸子走人,被陆老爷瞪了一眼才不甘不愿的牵着红绸将何沅君引到了喜堂上。

    这下问题来了,新郎呢?总不能让弟弟替新郎拜堂吧?那是算嫁哥哥还是嫁弟弟?这个不用众人纠结,陆立鼎本身就不干,他可是听说了这位嫂嫂有多小家子气,他一点也不愿意跟她有什么牵扯,所以他一等何沅君站定,立马就跑到后院去了,生怕陆老爷一时想不开让他替陆展元。

    这时陆展元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慢慢走进喜堂,虽然他受伤也不过三日,却似乎清瘦了不少,之前订做的喜服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整个人看着像要被风吹跑似的。

    陆展元的双脚刚刚接了回去还没痊愈,他此时全靠两个下人支撑着才没倒下去,却已经满头冷汗了。苏雪云看他一步步艰难的挪动,摸摸下巴笑了起来,手指动了动,便将那个巫蛊娃娃拿在了手中,随手在上面扎了几针。

    “啊——”陆展元一声惨叫,猛地往前栽倒,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扶着他那两人,因惊了一下没有及时扶住他,令陆展元直直的跌到了地上,在场诸多习武之人登时听到清脆的一声……陆展元再次骨折了。

    大夫曾经说过,陆展元若再次骨折,他的骨头就长不了那么好了,以后恐怕再难用力。陆老爷和陆夫人顿时扑了过去,何沅君一惊,一把掀了盖头提着裙子就跑过去,几人七手八脚的去扶陆展元,反倒让他身上更痛苦了。

    天龙寺的大师腾的站了起来,先是眼神锐利的环视众人,没看到什么可疑之人才大步走到陆展元面前,神色凝重的问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陆公子,可是有人暗算于你?”

    大师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宾客脸色都不好看了,暗算?这里就坐着他们这些人,说谁暗算呢?谁会去暗算那个废人?大师没留意他们的表情,继续问道:“陆公子,你能不能察觉是哪个方向的人?也许能找出那个女魔头也说不定。”

    苏雪云似笑非笑的瞥了老和尚一眼,心想这个世界的天龙寺看来不怎么样,比起段誉那个世界的天龙寺可差远了。

    大师的不停追问让陆家人脸色也很是难看,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暗算,这是陆展元前阵子得的怪病,时不时就要发作一次,发作时剧痛难忍,只能硬挺过去。所有大夫都查不出病因,他们也没告知何沅君,如今被大师追问,不说实话编不出苏雪云的位置,说了实话……万一何沅君不嫁了怎么办?

    陆展元好不容易捱过剧痛,瞬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一把抓住何沅君的手,深情的说道:“阿沅,对不起,委屈你了,我如今是无法走到喜堂了,能否……能否按习俗用公鸡代替?阿沅,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何沅君瞪大了眼,“什……什么?公鸡?”

    陆夫人抹着眼泪说道:“儿媳,你就心疼心疼展元吧,你瞧他为了出来和你拜堂受了多少罪啊,我这个当娘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当我求求你了。”

    何沅君急忙摆手,“陆夫人,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我,我……愿意!”

    陆家人都松了口气,宾客们的脸色却是缤彩纷呈,有的觉得陆家荒唐,有的觉得好笑,有的事不关己幸灾乐祸,唯一统一的大概就是对陆家全无好感。

    乡下人娶亲冲喜的时候,若新郎起不了身,便会给大公鸡绑上红绸与新娘拜堂。所以陆家要这么做,勉强也能算是合理,只不过大家都是江湖人物,对公鸡这种事是很不齿的,对陆展元刚刚那么轻易就放弃而没有再尝试站起来也感到轻视不已。这般没毅力没担当的男人,真亏陆家当初吹嘘的天花乱坠仿若一代大侠一般,实在给习武之人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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