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给急坏了。”

    “是么。”

    广德帝勉力笑了笑,却突然莫名其妙的问:“还有谁?”

    “还有谁?”

    忠顺王微微一愣,下意识往门外看了看,狐疑道:“除了臣弟之外,再无旁人了啊。”

    “凭你怕还不够。”

    广德帝望向窗外,仿似能穿透重重阻隔一般,幽幽的道:“应该还有那两个老而不死的吧?”

    忠顺王愣怔了一下,脸上的狐疑却渐渐散了,原本有些卑微的身子,也不知不觉的挺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和广德帝对峙着。

    好半晌,他抬手轻轻一挥,屋内的太监宫女就全都默然退了出去。

    “皇兄。”

    忠顺王晒然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若是你醒过来,身边伺候的都是陌生人,也一样会察觉不对。”广德帝说着,幽幽一叹:“再加上头一个赶过来的人是你,朕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只是……”

    广德帝半睁的双目中射出些浑浊的寒芒:“你从未参赞过政务军机,即便有那老货相助,能够暂时隔绝内外,可一旦消息泄露,就不怕与朕这行将就木之人玉石俱焚么?”

    顿了顿,又补充道:“莫忘了,三营一卫的主副将官,不是曾在太上皇时获罪,就是曾参与过镇国公【太后娘家】一案,是绝无可能接受那老货卷土重来的!”

    “届时若有人起兵勤王,你以为靠太上皇身边那些虾兵蟹将,就能够抵挡得住吗?”

    “哈哈哈……”

    忠顺王忽的大笑起来,摇头晃脑得意至极:“这就要多谢皇兄了,若不是你急着置王子腾于死地,臣弟怕还真未必有破局的法子!”

    “王子腾?”

    广德帝皱起眉头,口中喃喃念叨着:“王子腾、王子腾、和王子腾有关?”

    忽的他睁大了眼睛,脱口道:“渤海水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兄法眼!三天前,渤海水师两万五千人马已自辽东南下,不日便将经天津卫抵京,届时内有太上皇钦点,外有大军依凭,再加上太子横死、太孙身份存疑,还有何人能阻止本王兄终弟及、顺天应命?!”

    面对意气风发的忠顺王,广德帝头一次漠然以对。

    好半晌,才叹息道:“你我兄弟本是一母同胞,几十年君臣相得从无嫌隙,何至如此?”

    “哈哈……”

    忠顺王又是哈哈一笑,只是眉目间却比方才多了些狰狞:“何至如此?我原本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同皇兄你争什么大位,可他一个阉人,又是晚辈,不过顶着个储君的名头罢了,竟然就敢对我百般羞辱……”

    “那毕竟是你的侄儿,何况……何况他也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

    忠顺王猛地一扫袍袖,几乎就打在广德帝脸上:“他死之后,岂不是要轮到那个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小野种做储君?!难道你还想要我像个奴才似的,跪倒在一个四岁的小野种脚下扮丑卖乖?!”

    他剧烈的喘了几口粗气,直到渐渐平复心情后,才又冲广德帝随意的拱了拱手:“皇兄,你就在这里安心过几天清净日子吧,臣弟还有要事在身,少陪了。”

    说着,转身向外就走。

    “老四!”

    广德帝勉力侧转身子,咬牙道:“你当真如此绝情?!”

    “绝情?”

    忠顺王转回头,见广德帝嘴角噙血,面带凄楚与哀求,心下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骤的升起些快意来,忍不住又戏谑道:“臣弟怎会是绝情之人?我已经将当初那几个妃嫔,重又安置在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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