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

    两块巨大的水泥板从车顶的缝隙落下,正好将前后隔断。

    “有人吗?”苏夙夜唤了一声。

    片刻的寂静,而后从另一头传来不确定的应答:“长官?”

    听那慌张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似乎是唯一的那名预备兵。

    “你那里怎么样?”苏夙夜尽力平静地问。

    预备兵抽噎了一下,语声变调:“我、我不知道……有一个人被压在石板下面,手就在……就在我面前,但我拉他他没反应……”

    “后门还能打开吗?”

    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布满裂纹的强化玻璃外出现了预备兵仓皇无措的脸庞。

    “新兵蛋子倒是命大……”乔连长喃喃,仰头艰难地呼了口气,因为剧痛揪紧了眉头。

    苏夙夜为自己和乔连长戴上呼吸面罩,谨慎地将车门向外开了一线,将最后一个面罩塞出去,轻声吩咐:“去看看刚才的巨响是怎么回事。”

    预备兵吞咽了一下,却昂起头应了,猫着腰在瓦砾堆中远去。

    “我现在想办法给您止血……”苏夙夜这么说着,四处寻找着不知滚到哪去了的医疗箱。

    乔连长咧嘴一笑,往手边一指:“压扁了。”

    果不其然,石块将开启的医疗箱砸得不成样子。苏夙夜却没放弃,费力地将石块挪动些许后,从破烂堆里刨出了救命的物资:一盒消毒棉,一沓包装未破损的医用止血贴和两罐幸存的注射液。

    “小子,就算止血了我也活不了,”乔连长显得很豁达,“别在我身上浪费物资了,你自己留着。”

    苏夙夜置若罔闻地拆开包装袋,俯身为伤处消毒止血,等暂时处理完创口表面,他才平静而坚定地回答:“就算不谈医生的职业道德,我也需要您的经验,您必须活下去。”

    “呵,”乔连长毫不留情地嗤笑,“我的经验都过时咯,什么需要不需要的都是放屁。”

    苏夙夜也不和他争论,一抬头眼神凝住了。

    刚才的预备兵气喘吁吁地奔来,扒在窗户上,朝着缝隙内喊道:“有艘母舰被击沉了,我还看到了刚才的黑色机甲,他们在一个街区一个街区地袭击安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