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黑道泼皮都干不过,当真是虎落平阳,无从施展。

    想当初,我跟着李大将军谋反,所图者,也不过就是封侯拜相,从龙之功。如今当朝太子就在眼前,若是跟了他,不但眼间窘境迎刃而解,来日他一旦登基,我封侯拜相又有何难,既如此,又何必自甘坠落。”

    想到这里,纥干承基对罗一刀道:“大哥,你那邪刀一扔,咱们果然否极泰来了。”

    罗一刀瞪眼道:“二弟是说?”

    纥干承基道:“当朝太子就在眼前,将来就是皇帝。咱们保了他,来日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位极人臣,威风不可一世,岂不强过做马匪、混黑道?”

    罗一刀拨开垂散在面前的头发,歪着头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好像很有道理。那,咱们怎么办?”

    纥干承基道:“跟我来!”

    纥干承基返身走到李承乾面前,昂然站定,道:“原来是太子当面,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做过马匪,犯过大罪,太子……还要招揽吗?”

    李承乾一听心中更加欢喜,他们在旁处无法容身,才能把自己视为唯一的倚靠,才能忠心耿耿啊。李承乾仰起头来,哈哈大笑三声,道:“若是你们肯归顺本宫,往昔一切罪过,一笔勾销。”

    纥干承基大喜,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沉声道:“纥干承基,愿从此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承乾正位东宫,做为国之储君,尚不理事,也不曾听说过这位利州通缉要犯的名号,见他肯臣服于己,心中好不欢喜。

    罗一刀说到底就是个马匪头子罢了,如今有机会追随当朝太子,仔细想想,确实是一片光明。当下也就上前,学着纥干承基,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罗霸道,愿从此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承乾大喜,连忙跛足上前,弯腰去扶,这一弯腰,就觉尾骨一阵痛楚,刚刚被罗一刀踢那一脚,显然不轻。

    不过,李承乾虽贵为太子,却因为一个宠冠诸王的李泰,极度缺乏安全感,现如今能收了两个高手为他所用,心中满是欢喜,也就不在乎这许多了。

    李承乾赶紧扶起二人,道:“两位壮士不必多礼,能得两位相助,本宫喜不自胜啊,哈哈……”

    李承乾说到这里,瞧这二人一个袍子横系腰间,一个只穿一条犊鼻裤,忙道:“此处不是叙话之地,你们跟孤来,孤先帮你们弄身衣裳 ,等回了东宫,咱们再促膝长谈。”

    说到这里,李承乾又转身正色叮嘱高阳:“此间所遇之事,所遇之人,切莫说与任何人知道,记住了?”

    高阳也是极慧黠的一个姑娘,太子李承乾和越王李泰这两位兄长的明争暗斗,她一清二楚。身为帝王家的子女,从小耳濡目染,政治素养较之寻常人家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自然晓得其中利害,因此也正容答道:“太子哥哥放心,高阳不会对任何人讲起今日之事。”

    李承乾点点头,引着罗一刀和纥干承基就走。高阳下意识地跟在了后面,偷瞄一眼纥干承基:“哇!这男人好强壮,胸比我都大!长得也好俊俏!”再瞄一眼罗霸道:“这人就不及那人好看了,不过……不过……好有男人味儿呀,那大腿,天啦,那么粗的腿,好惊人……”

    罗一刀的模样儿当然不及纥干承基俊俏,但他那壮硕阳刚的体魄,却比纥干承基还要明显,简直就是一砣行走的荷尔蒙,也难怪这刚刚长成的豆蔻少女看得芳心乱跳了。

    纥干承基莫名其妙地抱上了太子爷的大粗腿,心中欢喜不胜,可心思一转,忽然就想到了杨千叶,登时有些不安起来。

    罗霸道不知道杨千叶的真实身份,不会觉得投靠太子,杨千叶能有什么想法。但纥干承基却知道,杨千叶是前朝公主,与本朝誓不两立的。他可以归附太子,而杨千叶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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