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颉利可汗硬着舌头道:“歌……歌舞呢?怎么还不演唱起来!快……给我跳……跳一段胡旋!”

    在场众舞姬中,吉祥的舞跳得最好,一听颉利可汗吩咐,那圆脸儿少女赶紧一推吉祥:“快着快着,你先上场!”

    帐角乐师已经奏起乐来,羯鼓声声,节奏优美,叫人一听,就忍不住想要扭腰摆胯,耸动双肩,歌舞起来。

    吉祥赶紧踏着那极富节奏感的鼓声,踢踏上场,一个三道弯的优美造型,旋即便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地舞蹈起来。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舞因动而美心因舞而飞。

    颉利可汗抓着一块肥美的手抓羊肉,汁水淋漓于胡须之上,醉眼朦胧地看着歌舞之中的吉祥,眼神儿随着吉祥急旋的舞裙而渐渐迷离。

    恍惚之间,他似已回到了那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上,两颗泪珠,缓缓从他的眼角滑落,迅速被脸上深深的皱纹沟壑所吞噬,就像在沙漠中洒下的一瓢水,无声、无息……

    ************

    “吱嘎嘎嘎~~~,吱嘎嘎嘎~~~”

    也不知道吉祥从哪儿弄来的一头大水牛拉的破车,走得一步三摇,四平八稳,只是那车轴也不知道多久没上油了,吱嘎嘎的听的人牙酸。车体似乎也快散架了,令李鱼担心不已。

    李鱼趴在车上,车下还垫了好几个软绵绵大包袱,那是杨千叶、墨白焰和冯二止所购买的生活必需之物。

    因为房东老贾往坊里走那一遭,他们就被左邻右舒正式确认为老贾的房客了,这无疑有助于他们隐藏身份,所以他们干脆决定蜇伏下来,这段时间就公开住在那儿。

    杨千叶是因为他们才受的伤,当然得先把李鱼送回褚府,所以杨千叶和墨白焰等人都跟了来。

    深深姑娘跟在车辕一侧,哼哼唧唧地唱儿歌:

    “一轮轮车,两轮轮车,车上坐了个官老爷,官老爷不戴纱帽。

    我是天上的花鸨,花鸨不穿裤裤。

    我是地上的兔兔,兔兔不吃草草。

    我是天上的雀雀,雀雀不哈蛋蛋。

    我是一个灌灌,灌灌不长喜系,打烂你的臭屁屁……”

    深深姑娘一边走,一边没心没肺地哼着歌,李鱼听了几遍之后,终于忍无可忍了:“深深!”

    “啊?”

    深深赶紧往车边一凑,一脸谄媚,就差摇尾巴了。

    看她那副没节操的德性,李鱼本来一肚子气,却差点儿气笑了,忍了一忍,才道:“咱能不能不唱车了?”

    “哦哦哦……”

    深深很乖巧,很听话,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片刻之后……

    “水咕咕,洗屁股,

    洗了屁股穿花裤。

    穿上花裤请二姑,

    请来二姑吃豆腐……”

    “深深!!”

    “在!”

    深深摇着尾巴又窜到车前。

    李鱼趴在车上,咬着牙根儿道:“咱能不能不唱屁股?”

    “嗯!”

    “什么都不许唱!”

    “哦!”

    “总之,闭上你的嘴!你……哎!你就不能长点儿心吗!”

    “小郎君就是看不上我!人家怎么做你都看不顺眼!”深深姑娘很委屈,眼睛湿漉漉的,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本来憋笑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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