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百余名披甲骑士,策马于道路侧,威风凛凛的列队巡逻。
他们手里挥着马鞭,见到有太过分的人,便是一鞭子抽上去,打的后者哇哇大叫,然后老老实实的缩了回去。
正是因为这些骑士的存在,这条被堵的水泄不通的道路,居然没有混乱。
虽然嘈杂了些,然而秩序井然。
朱安世感叹着道:“能让这河西四郡的贵族、官员、豪强,聚于一地而不乱,仅以百骑而约其序,鹰扬之威,不同凡响!”
于是,朱安世掀开车帘,对着护卫在他马车左右的扈从、家臣吩咐:“尔等务必收束个性,不可张扬,不可与人争锋,不然触怒鹰扬,神鬼莫救!”
“诺!”众人纷纷应诺。
哪怕之前有桀骜之心的人,看到眼前的情况,也不敢再跳了前方车马之中,不乏有太守、郡尉之家,然而,就算是这样的两千石人物的家臣,在那些骑士面前,也与车队里的商贾、豪强之家没有区别。
谁不守规矩,就是一鞭子抽过去。
而其主人,竟不敢言语,甚至要唯唯诺诺,向那些骑士致谢。
只是看到这里,众人眼中,远方的黑城塞,已如一尊散发着无边威势,让人不敢直视的神人。
其神三头六臂,额生一目,神光如焰,照遍天地。
“以一人而鞭一州,莫不敢言……吾曾以为,此蚩尤戏中故事,却不料能亲眼目睹……张子重,果为虎狼一般的人物!”一个声音,突兀的从旁边道路传来。
朱安世扭头看过去,却见一个褐衣男子,率众策马而来。
其人年纪约莫三十上下,生着一张粗狂的国字脸,髯须长而粗,口音听上去,仿佛是燕赵一带的。
“尊驾是?”朱安世轻轻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上,不动声色的出言问道。
“在下九原郡马恢……”那人轻笑着对朱安世微微颔首,有些张狂肆意的问道:“敢问阁下是?”
“嘿!”朱安世轻声一笑:“我原以为是什么英雄人物,竟敢于吾面前,诽谤鹰杨将军,原来不过是九原郡的浪荡子!”
马恢的名声,朱安世素有耳闻。此人乃是九原当地望族马氏之子,而马氏,故九原太守马直之后,其家族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把持着九原地方的大权,也出过不少校尉、都尉。
但同样的,不成才的废物也不少。
其中,尤以这位马恢最是厉害!
其事迹,哪怕是朱安世在武威都听说了不少。
据说,最近马家又巴结上了那位在九原塞外的龙城的姑衍单于。
借助着那位天子册封的姑衍单于,塞外之王的威势,垄断了整个九原与塞外的商路,特别是毛料贸易之路。
只是……
朱安世猛然拔剑向前,犹如猛虎捕食一般,从马车上跃起,长剑直刺对方胸膛。
只是一瞬之间,马恢甚至只来得及做出本能的躲闪反应,但却根本来不及,直接就被朱安世手中长剑挑开他身上的衣甲,然后长剑向上一挑,一削。
马恢立刻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下,在地上打起滚来。
而朱安世则笑着将长剑横于眼前,看着剑刃上那只血淋淋的耳朵,讥笑起来:“什么东西,也敢直呼鹰扬之名?也配评论鹰扬之事?姑且念乃祖之德,留你一命!”
“你!”马原捂着自己的耳朵,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发作,却见朱安世身侧,数十名武士拔刃而出,皆粗壮果敢之士,这让他语气不由得一衰,只好问道:“你可知伤人犯法?”
“伤人自是犯法……”朱安世仰天大笑:“不过,我边郡子弟,慷慨壮烈,仗义而行,纵死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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