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那血痰,张越叹了口气,然后坐下来,问道:“大王之病,起初可有腹痛?腹泻?”

    刘髆闻言,傻傻的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他回忆了一下,道:“那是一年多前,寡人忽感腹痛,然后腹泻不止,于是招王宫医官来视,吃了些药,方才止住腹泻……可没多久又复发……于是再招其以药汤服之……”

    他问道:“君候,可是那医官有问题?”言语之中,已是杀气腾腾。

    张越摇摇头,道:“却与此无关……”

    “大王……”张越问道:“您是否酷爱养犬?”

    刘髆点点头,笑道:“寡人喜田猎,于宫中养有百余只猎犬……”

    “那您可是常与猎犬嬉戏?”张越再问。

    刘髆点点头:“君候何故问这个?”

    张越叹了口气,再仔细去看了看那痰液,又问道:“大王近来可是时常胸痛且伴剧烈咳嗽?其咳嗽痰液,多为果酱样或烂桃样?”

    刘髆闻言,赞道:“君候真乃当世扁鹊也!”

    这时便连卫皇后也知道,张越应该是有结果了,于是问道:“张卿,昌邑王之病,究竟怎样?”

    张越起身,向刘髆、天子、皇后、太子据及太孙进恭身一礼,道:“回禀皇后,臣已知王病之因了……”

    “大体应是寄生虫所致……”

    “寄生虫?”天子不明所以。

    “陛下,所谓寄生虫者,乃是牲畜、鱼螺之属所带之虫豸,其大者如跳蚤,人肉眼可观,小者若微末、尘埃,肉眼所不能见……”

    “臣闻,大夏有僧侣曰:其神观一盘水,八万四千虫,大抵如是……”

    “故臣当年,举以开水而退伤寒之疫病,其所杀者,疫虫也!”

    “而昌邑王之病……恐怕乃是其王宫猎犬身上所携带之虫入王肺而居所致!”

    “其小如微尘,以肺肉为食,以人为宿主,繁衍生息……”

    刘髆的病,完全符合张越回溯的有关肺吸虫的症状。

    只能说,刘髆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啊……”刘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病,居然是自己的狗传染的。

    “那张卿,可有法救之?”却是刘据的声音从一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