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占据着高位的旧贵族们死光光,他孔安国以及他的徒子徒孙们才能有官可做,有权可掌。

    而霍光的意思,却是想要让刘屈氂和李广利出来做事,掌握权力。

    那岂不是前门去虎后门进狼吗?

    李广利当年在河西做的事情,可和今日那鹰杨将军差不了多少!

    都是穷兵黩武,擅启战端。

    霍光瞪了一眼孔安国,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杀机,对刘据拜道:“家上,今日之事,非得丞相及卫将军出面主持大局不可!”

    “若无丞相之印,卫将军之令,恐怕,吾等之为,便多少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众,恐有大军哗变之危!”

    刘据听着,终于点头。

    因为霍光说得对!

    丞相者,礼绝百僚,群臣避道,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汉家天子之肱骨辅弼大臣。

    而卫将军更是理论上现在汉家的最高将领。

    有刘屈氂和李广利配合,他与霍光今夜的行动,便多少能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

    “那便请霍公带路,孤这就去亲自迎请丞相、卫将军!”刘据深深一拜,没有理会自己身旁孔安国等人的异议与劝说。

    事到如今,他也差不多回过味来了。

    现在的他,太过依靠关东士人了。

    必须引入一个外来力量来平衡,而且,大功告成后,他也同样需要刘屈氂、李广利为他背书,为他安抚内外。

    “家上且慢!”霍光却拦下刘据,道:“在去延请丞相、卫将军之前,家上与臣,还需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刘据问道。

    “诛杀奸臣,以清君侧!”霍光坚毅无比,狠声说道:“长安城中,太仆上官桀、御史大夫暴胜之、大司农桑弘羊、少府公孙遗等长期阿附奸佞,惑乱圣听,当诛之!”

    “又有光禄大夫金日磾、将军赵破奴及太学祭酒董越等,攀附奸臣,为邪说张目,亦当诛绝!”

    “此辈不除,吾等大事如何能成?!”

    霍光看着刘据,拔出腰间的佩剑,持剑而跪:“臣请家上,亲被甲胄,率军诛除此辈贼子!”

    “以其之血祭旗,然后再请丞相、卫将军出面,一同入宫面见天子,清君侧,除贼臣,上以安社稷,下以报黎庶!”

    刘据听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光。

    霍光点名的那些人,可都是他的故旧、好友。

    特别是那金日磾、上官桀、暴胜之,更是与霍光交往甚密之人。

    如今,霍光却要求全部诛杀!

    这……

    这执金吾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些吧?

    霍光却似乎看出了刘据的心理,他拜道:“家上,诸般奸党不除,天下难安!”

    “若其等反应过来,走脱一个,臣恐天下从此多事矣!”

    “故当斩草除根!”

    对霍光来说,今夜一博,乃是以死相博。

    什么朋友、故旧、交情,统统都已不值一文。

    而他很清楚,金日磾、上官桀、暴胜之等人,都是天子亲信,绝不可留,留下来的话,他们是有机会可以翻盘的。

    毕竟,北军六校尉、边军等都是忠于当今天子的。

    他们要是活下来,找到机会将今夜之事泄露出去,引动勤王兵马来诛杀弑君之贼。

    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况且,霍光还需要用这些人,这些天子亲信大臣的血,来逼迫现在被他裹胁的兵马,只能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叫他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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