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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大印,不禁道:“你胡说什么,父皇从始至终,都没有说是科学院的过错,你是何人,敢在此借题发挥。”

    那严侍读一听,脸色一变,战战兢兢,却又道:“我……我乃仗义执言。”

    方继藩听罢,忍不住扑哧一声……竟差点笑了出来。

    只是这噗嗤一声,却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看向方继藩。

    严侍读不敢招惹太子,看了看方继藩,似乎……也不太好招惹,可细细想来,方继藩似乎相较于太子殿下,要软一些,他忍不住道:“陛下心忧至此,方都尉,何故发笑?”

    方继藩背着手,见许多人对自己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方继藩道:“只是因为,你们说仗义执言,令我发笑而已。”

    “……”

    仗义执言,几乎形同于清流们的牌坊,这方都尉……这是连牌坊都想一并砸了?

    却听方继藩笑吟吟的道:“若是一个饥饿的快要死了的人,有人给他送来吃食,他拒绝,这叫不吃嗟来之食,是风骨。”

    “……”

    方继藩又道:“可是……若一个吃饱了,还撑着的人,别人给他送来了吃食,他拒绝,这也叫风骨吗?”

    “什么……什么意思?”

    方继藩道:“很简单呀,一个人,明知自己要说什么,可能遭致大祸,所以他坚持要说,这样的人,叫仗义死节。可一个人,明知道他所奏的这些,不但不会被人打断狗腿,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仗义死节,这……难道不是开玩笑嘛?仗义从何而来,在于死节而已,你们个个都活的好好的,却成日说自己仗义死节,这我就很不懂了,怎么,当今圣上,从未因言之罪,可你们却个个仿佛陛下要迫害你们一般,成日将仗义死节挂在嘴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讽刺陛下会因为你们一句话,就打死你们吗?可若是陛下宽厚,你们还如此大义凛然,这就见鬼了,你们且都不会死,天天喊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言事,这是想做什么?想营造自己不肯贪生怕死的形象吗?”

    …………

    十二点之前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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