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却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了。
“这是去哪儿,为何走的是向西的航线……”他招来了随行的徐经,却已经隐隐的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徐经看着恩师皱着眉头问他话的样子,诧异的道:“恩师,您不知道?”
方继藩觉得后脊发凉,悲催了,他的预感就是这么灵验!
只见徐经道:“学生以为恩师已经知道了,陛下前日下旨,已更改了航线,责令舰队一路向西,前往黄金洲,所以……走这一条航线是没有错的。”
方继藩又感觉脑壳痛的厉害了!
我方继藩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我不要去黄金洲啊。
方继藩心里哀嚎,随即怒气冲冲的道:“为何这件事,我不知道?”
“那时虽是正午,可学生记得恩师还未起。”
方继藩怒不可遏道:“那么事后呢,事后为何不说?”
徐经一脸无辜的道:“事后,学生以为恩师已经知道了。”
方继藩:“……”
自打方家一船船的往黄金洲送人之后,方继藩虽然处处和人说黄金洲的好处,可实际上,方继藩比任何人都明白,这黄金洲尚未开始大开发,此处……更多的像是一大片的蛮荒,里头点缀着大大小小的蛮族部落。
至于方家在此营造的基业,毕竟前后不过十五年的时间,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最多也就是开垦拓荒罢了。
看着这茫茫的大海。
方继藩心里不禁抑郁起来。
于是,只好安慰。
无论如何,自己是要去见自己爹,和自己的儿子……
至于皇上……方继藩已下定决心,这个狗皇帝从此之后,再也骗不到自己了。
朱厚照似乎很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洋洋自得。
他看着方继藩愁眉不展的样子,便不禁安慰着方继藩:“老方啊老方,黄金洲是你们方家人的家啊,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难道你连狗都不如?朕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虽也立了些许的功绩,可这般回去,终究心有不甘,何况,你在黄金洲亲戚这样的多,难道就不想念他们?”
方继藩耳根子软,终究还是妥协了。
…………
新青岛港。
作为港口中最普通的引水员,方文镜如往常一般抵达了港口。
此处乃是整个黄金洲最大的港口。
有大量四海商船以及其他各地的商船出入,吞吐量惊人。
整个港口,有三十多条栈桥,可供船只停泊,附近又有大量的货栈,可供货物集散。
方文镜上工,少不得要和自己的上司打一声招呼。
上司是个大肚子的文吏,做了简单的记录后,便道:“文镜哪,冬日要来了,再过一些日子,怕是会有一支船队来,这两日,你可躲一躲清闲,可到了那时候,切切不可偷懒。”
上司称呼方文镜为文镜,倒不是亲昵。
反正这港务司上上下下三百多号人,也就是一个人姓刘,其他人都姓方的。
那个姓刘的异类,还需自报一下自己的姓氏。
其他人,已经懒得自称自己姓方了。
因而,这里的人,大家直呼其名,不称姓氏,只有异类才会特别提起。
“遵命。”方文镜抱拳。
马上就要过年了。
越是到了过年,这黄金洲上下,就更加格外的看重,毕竟人在异乡,人们就更珍惜家族的团聚。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方文镜所在的这个家族有点大。
这家族长,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