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尔害我儿子,尔猪狗不如,尔与禽兽无异……”

    …………

    正在家里的方继藩突的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此时是傍晚了,刚吃完了晚饭,一群门生聚在一起,众星捧月一般,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他是如何的学问精深。

    古人嘛,除了不可描述之事,却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因而吃饱喝足,一副香茗在手,到了厅中,被门生众星捧月的吹捧一番,这人生,其实还算是挺惬意的。

    可这一个喷嚏,却让方继藩总是忍不住的揉了又揉那发酸的鼻子,他感觉有点怪怪的,叹了口气道:“似乎有人骂我?还是哪里要出事了?”

    却在这时,门子心急火燎地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宫里来了人,来了人……”

    方继藩豁然而起……就知道出事了。

    怎么像是……总有人和自己有仇一般,招谁惹谁啊这是。

    此时宫里来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天黑了呢,天一黑,宫门就要关上,若不是出了大事,什么事不可以留到明日再说?

    果然,一个宦官正疾步进来,气喘吁吁地走到方继藩的跟前,看了方继藩一眼,立马道:“新建伯,娘娘有请。”

    “……”

    娘娘?

    大半夜的,娘娘叫我去?

    方继藩觉得这宦官在逗自己。

    “哪个娘娘?”

    宦官板着脸:“两位娘娘。”

    两位?那就是太皇太后和张皇后……

    方继藩更加懵了。

    他倒是不敢怠慢了,出事了,果然出事了,大半夜的两个娘娘相召,如此不同寻常,没出事就见鬼了。

    他没有迟疑,匆匆跟着宦官至午门,不过此时,午门已是关了,城楼上的禁卫吊下来了一个篮子。

    方继藩扯了扯篮子上的长索,心里警惕,忍不住的看着一旁的宦官道:“你们不会害我吧,这绳子牢不牢靠的?算了,我是忠臣,死且不怕。”

    硬着头皮上了篮子,便被吊入了宫城。

    一路竟是被人领着到了暖阁。

    暖阁?

    大半夜的……陛下还不回去休息?可是不是两个娘娘召见吗?怎么来的暖阁?

    只见这暖阁外头,已是灯火通明。

    内阁三个大学士也在这里,正绷着脸,背着手,唉声叹息。

    萧敬和几个宦官在另一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太皇太后。

    张皇后和朱厚照站一起,朱厚照愁眉苦脸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寿宁候张鹤龄,以及建昌伯张延龄。

    至于其他人,就面生了,不过既然寿宁候和建昌伯都来了,想来其他也都是外戚吧。

    大半夜的,这是搞什么名堂?

    一见到方继藩来了,顿时,人们便呼啦啦的围拢上来。

    这架势,吓了方继藩一跳。

    谢迁性子急,一看方继藩,就厉声道:“方继藩,上一次陛下去了西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啥?”方继藩发懵,这是几个意思?

    谢迁瞪着方继藩,捶胸跌足地道:“陛下自上一次去了西山,回来之后,就茶饭不思了,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这已半个月了,如今已是忧心成疾,萧公公说,打去了西山之后,便如此了,今日让你来,是要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继藩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忧成疾了?

    心理素质这么差?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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