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道:“我还没穿衣。”
这百户便道:“来,掌灯,给侯爷穿衣。”
方继藩大叫:“我需让香儿来穿的。”
百户急的跺脚:“十万火急,侯爷可以自己穿。”
方继藩振振有词道:“我没学过啊,我不会穿。”
这是实在话。
来到这个世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行动能力已经退化了,尤其是明朝的服饰有些繁复,方继藩真不会。
百户急了:“给侯爷一件披风。”
披风一裹,将里衣遮住,方继藩觉得这形象有些不妥,不过……将就吧。
他匆匆的至东宫。
等见到朱厚照的时候,朱厚照眼里布满了血丝,一见方继藩来了:“快来,给你看好东西。”
方继藩上前,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刘秀女,再看刘瑾等人,其实路上,他已大致了解了情况,方继藩对朱厚照道:“确诊了?”
朱厚照摇头:“没有呀,不是等你来。”
“我……”方继藩有点懵。我不擅妇科呀,我只会环切呀。
当然,方继藩不敢当着朱厚照面前再提环切二字。方继藩道:“葵水何时来的?”
“都问了。”
朱厚照取了自己问诊的记录,交给方继藩,方继藩低头看着,经血不调、皮肤开始干燥、呕吐、没有食欲……好像都中了。
方继藩道:“极有可能是有身孕了。”
朱厚照干着急:“本宫也是这样想的啊,可问题在于,是否可以确定。”
方继藩没底:“去请蒋御医吧,这方面,他有经验,上次听他说妇科的事,他可是头头是道。”
朱厚照一听:“就他了,去西山请人,要快!”
…………
方继藩顿时开始焦虑起来。
没有确诊,这时还是不要报入宫中去,若是一旦是假消息,等于是白高兴了一场。
不过……自己的环切,是否成功,似乎眼下,有了曙光。
其实古人不孕,除了先天之外,因为没有化学污染,后天不孕的最大杀手,可能就是这包皮过长的缘故,这时代卫生条件有限,寻常人不可能做到每日洗澡,洗涤的工具也只限于皂角,而一旦那啥过长,且似朱厚照这般,不太讲究个人卫生,产生了大量的包皮垢,这些包皮垢日积月累,容易引发前列腺炎以及其他炎症,最终导致不育。
要对付这种不育,最好的办法,就是切了。
这是大明医学不孕不育科里,一次了不起的进步,方继藩甚至觉得,若是西山有一个男科医院的话,发财的机会,就来了。
在这男权为主的世界,重金求子,绝不是牛皮癣里的广告骗局,而是切切实实的心理需求啊。
方继藩背着手,突然想起什么:“如此明显的孕期反应,为何现在才知道?”
朱厚照懵逼,然后火起:“不是说有人给刘秀女问过诊吗?看病的是谁,差点误了大事,将人给本宫提来。”
片刻之后,周公公便被提到了寝宫。
看着朱厚照气咻咻的样子,周公公被禁卫一丢,整个人在地上打了个滚,那代表了儒雅和博学的眼睛也落在地,他西意识的捡起来,戴在了鼻上,哭天喊地的道:“殿下,奴婢万死啊。”
“说!”朱厚照厉声道:“你给刘秀女看病,明明她有如此严重的征兆,你却隐瞒不报?”
“奴婢……”周公公不安的道:“奴婢觉得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