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过目。”

    取出了奏报,送到了弘治皇帝面前。

    弘治皇帝飞快的将奏报抓了过去,而后疯了似得,将奏报打开,他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去,这一看……先是震惊,而后,眼里掠过了惊喜。

    “这个小……厚照,他还真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区区数人,便平定了叛乱?飞球腾空而起,命人击杀……为何朕当初,不曾想到?早知如此,岂不是要平宁王,只需数人就可以办到?可是……朕……”弘治皇帝忍不住拍自己额头。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这个小畜生,他还活着。

    活着,就一切皆好。

    弘治皇帝焦虑的来回踱步,道:“方继藩率先登城,这家伙,倒是有几分胆量。厚照、继藩,还有一个杨彪,一个叫沈傲的是吗?还有……张元锡,张元锡是不是那个瘸腿的那个,还有……李怿,李怿是谁?”

    “朝鲜国王。”萧敬忍不住提醒。

    “对。”弘治皇帝无法理解这个组合。

    弘治皇帝又低头一看,皱眉:“刘瑾尽忠……他死了?是不是那个听他说话,不像是个宦官的那个?”

    “正是他。”萧敬心里唏嘘,死了?噢,死了就死了吧,这个杂碎,平时没少在太子殿下面前编排咱吧,没有咱,会有他的今日,且春风得意之后,愈发的不将咱放在眼里了,上一次来司礼监,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咱就解个手,他便将咱案上的干果偷去吃了,这还是人吗,还有将咱放在眼里吗?这是挑衅哪,这岂不就是暗示咱,这司礼监,迟早是他刘瑾的?

    弘治皇帝又惊又喜:“是个忠臣啊,死的真是可惜了。”

    “是啊,是啊,可惜了。”所有人一起应和。

    弘治皇帝道:“寻了他的尸骨,厚葬吧,这也算是功臣,查一查,他有没有侄子,若有,赐个世袭千户。”

    “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坐下,仔细看着奏疏,真不知该骂还是该夸。

    “这朱宸濠,是自取灭亡,而今,太子取了他的狗命,倒是少了一场兵祸,活了无数人,哎……太子大了,他有主见了,朕现在想起,再看看这奏报,怨只怨朕自己啊,朕忽视了他的长处,而只盯着他的短处,平心而论,天下人,有几个比他强的,张卿家,你是武人,你摸着自己心口说,论这兵略,你及得上太子吗?”

    张懋突觉喉头一甜,又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拼命忍住,只拜在地上,无法回答。

    怎么回答,我老张祭了一辈子的列祖列宗,我哪里知道,老张厉害,还是太子厉害?

    伤口上撒盐,也不过如此。

    弘治皇帝顿觉失言,弘治皇帝却已是喜上眉梢,心口的大石落下:“朕渴了。”

    萧敬忙是要去取茶水。

    弘治皇帝道:“是了,张元锡是不是张升之子,请张卿家来。”

    萧敬点头。

    弘治皇帝随即感慨:“这些人,统统都是西山的人吧,这西学,有许多怪异的地方,说实话,太闹心,那知行合一,朕有时觉得有理,有时看这些读书人的行径,又觉得太操心了。可现在,朕明白了,他们只是一群想要办事的孩子,他们肯为自己认准了的事,去冒险,去贯彻,这……没什么不好。”

    弘治皇帝说罢,万般的感慨。

    经过这一次,他想开了。

    太子就是太子,这就是自己儿子,再怎么闹,怎么禁止,那也无用。堵不如疏。

    何况,人家是真能办事啊,倘若真按部就班的平叛,这……会死多少人,又让多少人,妻离子散啊。

    弘治皇帝道:“此大功,西学上下人等,立此大功,不是一次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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