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然后来到了一处建立在城头上的阁楼里。

    几盏油灯,点亮了阁楼。

    “鹰扬……”赵充国的身影,出现在了张越视线中,而在赵充国身后,张安世坐在那阁楼一角,已经温好了酒,看上去似乎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了。

    “尚书令!”张越走上前去,将手里拿着的孟氏口供,交到张安世手中,道:“此孟氏口供!”

    张安世接过那一叠厚厚的口供副本,没有看,只是将之放到一边,然后给自己湛满一樽酒,接着将其洒到酒案旁的阁楼地板上,轻声道:“大人,此樽请飨之!”

    然后,这位尚书令就夹起那叠口供,站了起来,对张越拱手拜道:“孟氏之事,多赖君候,来日张氏必有厚报于君候!”

    “不敢!”张越道:“孟氏者,虽尚书令之仇家,却也是吾之敌也,故而尚书令无须多谢!”

    在这个事情上,张越的轻重是拿捏的很好的。

    他可不敢因为这个时期就觉得张安世欠他的了。

    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张安世却是再拜,然后夹起口供,走出这阁楼,消失在夜色里。

    作为尚书令,张安世在这宫廷之中经营日久,有的是办法让这些口供出现在天子案前,而且,马上让天子看到。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张安世有办法,能让今夜的长安贵戚们都知道这个事情,都清楚那些口供已经到了天子案前,并且御览过了。

    这才是重点!

    这叫投石问路,也叫打草惊蛇。

    不过,这都不是现在的关键。

    现在的关键在于——谁才是张越身边的二五仔?!

    不揪出这个二五仔,他张子重就算这次赢了,以后睡觉都不会安稳!

    他走到阁楼中,张安世方才所坐的地方,张安世温好的酒,依然在咕咕咕的冒泡,烤炉里烤着的肉,也还在滋滋的响着。

    张越夹起一块肉,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于是对赵充国招手道:“赵侍中何不来一起饮酒吃肉,闲聊闲聊?”

    赵充国笑了一声,摇头道:“末将尚有圣命在身,不敢懈怠……还是来日再与君候共饮……”

    张越也不管他,只是笑了一声,叹道:“侍中却是无这口福喽!尚书令亲自烤的肉,温的酒,可没几个人能吃到!”

    赵充国听着,难免笑出声来,但终究还是没有起身,他依然站在这阁楼门口,隐藏在黑暗中,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建章宫宫阙内外。

    这是他的职责!

    也是天子交给他的任务——盯死建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