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如此,匈奴人绝对不会忽然抢占此地,更不会派出其王庭的核心人物亲自去主持此事!

    而匈奴人要撤这个事实,对李广利来说,几乎是晴天霹雳一般。

    因为,撤退,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特别是,就在这个消息之前,李广利和很多人都觉得,狐鹿姑和先贤惮的对决,已经不可避免,匈奴人的内战无法阻止!

    在这样的情况下,狐鹿姑若没有和先贤惮谈和,他怎么能撤?怎么敢撤?

    除非,先贤惮已经主动认输,并且答应了狐鹿姑的条件。

    但问题是,就算是这样,狐鹿姑为何要撤的这么急?

    很显然,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看来……”李广利回过头来,苦笑一声:“张子重在漠南做了好大一番事业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他低下头来,喃喃自语:“然吾却老矣!”

    李广利不傻,他知道,现在唯一能让狐鹿姑急匆匆的撤退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老家起火了!

    一支汉军,可能已经捅到了他最难受的地方!

    左右闻言,都是相对一视,然后齐刷刷的看向李广利拜道:“君候何出此言?”

    “我等依然可以按照原计划,夺取白龙堆,控扼蒲昌海!”

    “不行了……”李广利摇摇头,道:“时机已失!”

    “如今再进攻,或许可以夺下白龙堆,但必将引起匈奴上下同仇敌忾,甚至会主动帮匈奴人祢和内部,使先贤惮与单于庭联合起来……”

    李广利很清楚,狐鹿姑这样急匆匆的撤退,在走之前,他必然会用承诺、条件和好处,拉拢和笼络先贤惮,说不定会许下些先贤惮无法拒绝的好处。

    这样的话,匈奴内战就暂时平息了。

    而先贤惮和狐鹿姑的军队,加起来几近二十万。

    在这样的时候,汉军贸然出击,只会重蹈上两次覆辙。

    而且,会迫使匈奴人在危机下,祢和之前的矛盾。

    李广利可不想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传令下去,继续保持监视……”李广利有气无力的挥手道:“再派人去轮台,通知轮台都尉,趁机向西北扩张,修建邬堡、障塞!”

    ………………………………

    此时的天山南麓,气氛已经变得非常微妙。

    李陵急匆匆的带着他的部将,赶到单于王帐前。

    这里,已经被重兵保护了起来。

    在单于的心腹奴隶引领下,李陵被带入帐中。

    然后,他就看到了卧在塌上,有些虚弱的狐鹿姑。

    狐鹿姑的气色,很糟糕,脸色都快白的和纸一样了,面容更是憔悴的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虽然他今年其实才三十岁多一点,年纪比李陵还要小好几岁!

    “大单于!”李陵终于忍不住跪下来,致敬拜道:“臣李陵拜见大单于!”

    “右校王!”狐鹿姑勉力坐起来,看向李陵,笑了一声:“让你见笑了!”

    想了想,狐鹿姑又道:“让你辛苦了!”

    李陵低着头,强忍着悲伤,上前道:“大单于说的什么话?”

    狐鹿姑却只是笑笑,他看向左右,道:“本单于,这次是终于病了……”

    说到这里,他就垂下头来。

    匈奴单于,自尹稚斜之后,身体就是一个大问题。

    尹稚斜单于在位十二年,算得上是匈奴近代最长寿的单于了。

    其后的乌维单于,只活了九年,儿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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