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而今日得到最后一点证据。”

    “龙九子与贵派修士凌空子争斗的那一夜是四月十九。而离帝驾崩也是在四月十九。过了三个时辰,四月二十的时候,离帝成就鬼帝身。”

    “四月廿二,道统五位修士追击鬼帝未果,大战三天三夜。”

    “四月廿八,重伤的鬼帝闯进通天海,与龙二子睚眦激斗。”

    “四月廿九,睚眦不知所踪。月昀子道长,可是不止一人说,四月二十之后——”

    “那李云心就在白鹭洲一带出没了。”

    “阁下说现在这李云心乃是睚眦所化——四月二十的时候睚眦还在通天海,如果那时候他就来渭水化作了李云心,又如何与鬼帝争斗?”

    小厮说了这些话之后不再多言,只看着月昀子。

    真境道士的表情就那么凝滞在脸上,并且不加掩饰。这种失态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这意味着他是在如此专心地思考另一些事,以至于连自己神色都懒得管了。

    就这么过了一刻钟,月昀子脸色凝重地长出一口气。

    他先站起身踱了几步,一边走一边看着被林量子附身的小厮、皱眉,迟疑着说:“岂知你不是在设计害我——”

    “你知道这不是一个合情合理的推断。”小厮波澜不惊地说,“我们的共同利益大过我们与李云心的共同利益。”

    “可你们在找通明玉简。”

    “是我们顺便在找通明玉简。”小厮沉声道,“而且据我所知通明玉简早已不在李云心身上。龙子螭吻夺走了它。龙子螭吻死后他的行宫消失,可以断定被洞庭君夺走——从洞庭君那里寻回通明玉简,你是比李云心更好的合作伙伴。而他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却将我也骗过了。”月昀子叹息一声,已经接受了林量子的说法。

    他抬头看了看天:“吉时要到了。”

    林量子皱眉:“阁下打算怎么做?”

    月昀子摇摇头,却微微笑了:“怎么做?呵呵……贵客可知什么是好的谋划?”

    不等林量子答话,他便一边向着门外走一边扬声道:“下策之谋总有漏洞可寻,只能用来对付目盲不能见的愚钝之人。”

    “中策之谋精巧缜密,对付愚钝之人绰绰有余。然而用来对付聪明人的话——一旦哪一步没有算好、出了纰漏,那么整个谋划都会失控。”

    “而上策之谋,处处留有余地,以不变应万变。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我的便是上策之谋。所以怎么做?仍然依计行事便可。”

    月昀子踏出了门,袍袖边角在门边一闪而过,声音传进门里:“贵客且在这里等待。待我取了那李云心小儿的头颅,再来与你共商大计!”

    ……

    ……

    “哪儿找来的草台班子。”李云心皱着眉,看正在龙王庙七七四十九级台阶之上的白玉台上置备家伙事儿的一群人。

    锣鼓唢呐,二胡羌笛的乐器艺人。画得像是妖魔鬼怪的男男女女,穿着红红绿绿的衣服。一大堆不明所以的牌子扇子仪仗,还有些不知做什么的、穿着礼服不是礼服官服不是官服的人——

    眼下正满脸肃然地忙做一团。

    “嗯……都是旧制了。”刘老道在一边解释,“童男童女、龙王仪仗之类的嘛。心哥儿看那个穿红衣的礼官,那是蟹将军——”

    “好吧。”李云心叹口气,“就是说一会儿我得去他们中间讲话。”

    “对。这些礼官就是效仿龙王爷面前的两班大臣。心哥儿在上座——诶?龙椅哪里去了?我去催催……”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云心却没有在听了。而是在往别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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