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画派的李淳风私奔,诞下了他来。”

    “因而于他而言,他如今算是咱们两个——双圣——留在世间唯一的血脉。因这一点,倘若他是朝咱们来的,倒是可以做一做文章。”

    黄袍女子想了想,忽然微微一笑:“只怕这文章都用不着咱们来做。三千年的血脉,已经稀薄成什么样子了。他这人又天性凉薄,更不会在意这个。哪怕想起来了,也是存着利用的心思。他这一次往通天泽、奔云山来,我想……无怪乎是要用什么手段取信于道统、剑宗。而后呢,再将妖魔的底细和盘托出,好叫道统与剑宗的那些人与妖魔大战一番——同咱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咱们想要清除道统与剑宗。而这李云心么,大概是在各方的势力倾轧中活得艰辛,由此也希望天下大乱,他可以舒缓一口气。那么……咱们也可以顺水推舟,成全了他。”

    黄袍女子说罢,白发老者又接了话头。他微微皱眉:“只是这李云心,绝不会白做这件事——必然也是有图谋,想要从中渔利的。他眼下只是一个真境,不足为虑。但只怕他得了这件事的好处之后……会变得更加危险。”

    这两人……在这云山之巅、在这道统与剑宗的玄门圣地大谈什么“叫玄门分崩离析”的话,周围的人却安之若素,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黄袍女子听了他这话,便也微微叹气:“正是的。他当真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如今虽不起眼儿,但只怕以后要搅动天下大势。依我之见,这一次用过了他,便最好将他处理掉。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也都听说过那个人的事——从前那个人,不也是凭着一己之力,撼动了整个世界么?”

    她提到“那个人”,白发老者的脸上便也露出了悠然神往的表情。

    可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这屋中的其他二十六个人,神色却各有不同。有厌恶的,有鄙夷的,有仇恨的,自然也有无动于衷的。这时候,白发老者身边那金发玄袍的狄人男子忽然冷笑一声:“那个人?哼,你以为这李云心能和那个人比?”

    白发老者与黄袍女子双双一愣,没有立即说话——似乎稍有些忌惮这狄人男子。

    等了一会儿,老者才道:“这个……我听了那个人的故事,晓得他有头脑、有神通。可如今再看这李云心,只觉得头脑胜过那个人,神通么……同时期相比,也是胜过——”

    “你们两个,懂什么。”金发男子打断了他的话,挺直身子,“你以为他凭的是什么头脑、神通?”

    二十八人环坐在屋内,看着是不分什么座次尊卑的。

    起初这白发老者与黄袍女子说的话最多,看着也像是话题的领头人。

    但如今看到这金发男子脸上不屑的神色,以及余下二十五人各异的神情……原来这老者与女子在这二十八人当中的地位不但不是超然,反而是略低一些的。

    因此才叫他们说那许多旁人不屑于说、懒得说的事情。到如今再听到金发男子的反诘,这两位便在一愣之后不做声了,只能听他说了。

    只听金发的男子继续说道:“这李云心,哼,我也关注过一阵子。”

    “要说和那个人比——论头脑智谋,这李云心远胜那一位。那一位懂什么呢?只懂一腔热血。如果不是运气好,早早就死掉了。”

    “论什么神通……哈哈哈。”金发男子冷笑,“从前那世上,和如今这世上,还有可比性么?如今一个什么虚境的道士、剑士回到从前去,就是了不得的人物。李云心如今的实力,已经抵得上那人中后期的时候了。”

    “可那个人之所以做成了大事,除了必要的头脑、实力之外,还因为他的心。”金发男子伸手,往自己的胸口点了点,“不论别的情绪,只说他那人的话——他有一颗胸怀天下的心。这种人,别人看着是蠢的。做事也只有一股子蛮力,只知道向前冲,不知道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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