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心里低叹一口气,叫自己谨慎地往前凑一凑、去看来者。
艨艟号很长,船楼也就很长。虽分了三层,但每一层都不是一整个的空间,而是如同陆上的房屋一般被分隔成一些小间。他如今身在近舰艏的船楼边往船腹那里看,便瞧见了一个女子——
甲板上很暗。看不清面目。但这船上的女人就只有一个——潘荷。
脚步轻快,动作敏捷。抬手在栏杆上一点,无声无息地跃上了二层。
陆白水就在心里、又不晓得第几次叹了口气——看着又要生事了。
事到如今见识了白天的事、再听李云心说了那些话,即便是他这样的汉子也在心里生出无力感。这不是什么沮丧颓唐的问题,而是自知某些事情自己的确无能为力——譬如妖魔们真在海上斗起来,自己能做什么呢?
这一趟出海本是做自己的事,顺带解决一些问题。没想到如今才晓得……自己才是别人眼中“顺带”的事情。
他那位李兄,那谢生,似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如今又跳出这个女人来……他有某种预感:这个女人身后的事情,搞不好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然而船上还有他的上百弟兄……他不硬着头皮去看,谁去呢。
陆白水摇摇头,身形也在夜色中腾空而起,上了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