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心里禁不住佩服这女的果断与义无反顾。就像飞蛾扑火,被烈火将她撕了个粉碎,她依旧执着着为这团火焰或生或死。

    “……爷的人明日天亮不久就会过来,这出了这档事,不好交差。”克查顿了顿,怕阿布托还弄不清现下的状况,便也不顾少爷此时此刻悲痛的心情又加重了力道,毕竟在克查看来,这些苦本来根本就不必吃的,是少爷自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只是这些自肺腑的话,他说不得,只能埋在心里:“少爷,说句触犯您的话,梵音小姐这样即便是没死透,也已经是无力回天了,若是请个大夫过来,咱们必须就得治活,因为她现今不能算是咱们府里头的人了,爷还在想着她呢;如若救不活……那便不要请大夫,免得节外生枝,被爷的人知道她烈性跳了潭。”

    克查这话刚说完,阿布托便瞪着一双红得不能再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他不明白,为什么克查在说梵音的性命攸关的问题上还会考虑这么多,他不明白,为何克查要他看着梵音死,克查从少爷的双眼里将这些信息通通读了出来,可是他并没有多加解释。

    他是个忠心的仆人没错,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之后在内城里的生存考量,其实,自己干得便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清洁活,想要将烂摊收拾干净,就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可是,他也是个人,想梵音小姐平日对人都很和善温婉,偶尔还会唱些小曲与他们听听,克查自问,早就现了梵音小姐眉间的愁苦,早就知道,梵音小姐肯定不会再跟着二人。可是这么明显的事情,阿布托都不懂。他不懂人心,大喇喇地将爷纳为自己的好友之列;他不懂内城的勾心斗角,大喇喇地将梵音送了回去,却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有借有还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更不懂得内城的残酷,所以,他更不会懂得克查现今的用心良苦。

    “爷,没时间了。若是爷知道梵音小姐宁死都不肯从了他,他不会怪梵音小姐,却会把这罪责怪罪到您头上的。”追根到底,虽然是爷将事情起了个头,但是谁会承认是自己逼死了自己极力要讨来的东西。到时候阿谀奉承之事全都被揭开,露出了内里,阿布托必定成为全内城的笑柄。果然这话起到了想象的效用,不仅是阿布托,就连琳琅的身都免不了颤抖了下。她走上前,拉了拉阿布托的衣角,阿布托一回头,琳琅看到了他眼的动摇。说到底,阿布托还是个孩,根本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当那股看不见的压力压迫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永远都会害怕。

    梵音也是个孩,可是世事让她快成长起来。只是,却依然摆脱不了这种悲剧。因为,她爱上的,只是个孩而已。

    “所以……如若是梵音小姐自己跑了,咱们就可以脱干系了。”克查说着,望向昏死过去的梵音一眼。

    “……跑?”阿布托疑惑之余更是不知所措,他只觉得,梵音在看着他一般,看透了他心的软弱与退缩,他忍不住低下头打量着梵音的脸庞,除了没有血色的惨白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熟悉的笑容也没有。

    “对,咱们这样办……”说着,克查凑上前在阿布托耳边耳语了几句。

    阿布托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最后他一把推开了克查,让他重重摔在了地上:“这怎么行!”

    克查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爷,说不准这能救梵音姑娘的命,咱们也好明天交差。”

    这句劝说言简意赅。

    阿布托现下又面临着选择,他其实很想不顾一切地选择就在这里为梵音疗伤,只是望着怀的人儿,他又感到了害怕。

    如果她死了呢?

    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克查见阿布托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就仿佛是在下决心割了自己身上一块肉一般,他便知道,阿布托又一次选择了退缩。

    轻轻叹了一口气,克查默默地将梵音抱了过来,在阿布托的默许下向别院的小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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