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梵音的事情之后,玉宁便更是认定了一件事情。在这八大胡同之内若想不再有人欺凌,光凭她富甲一方的家业是不行的,她需要有个靠山,为勿返阁找个坚硬如铁的靠山,不管付出何种代价,她都得步步为营,达到自己所想。只叹这世间,她与勿返阁众人只想平淡过活,谁知却偏偏有人前来滋扰,既然如此,她便只好愤然出击,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最好的方式,便是先制人。
所以,对不住了,吴老板。
怪就怪你平日做人多有不善,怪就怪盼君楼欺人太甚,你注定要当我的这个跳板。
“小公,老朽能够有今日成就也不容易,您何苦……唉……”吴老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光光知道那些资金是小公为了做那几省的运米生意暂且投在那的。想着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入不敷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才给了她可趁之机。可恨自己没有早点醒悟,快些终止与张家玉器铺的合约。
“……我何苦?盼君楼苦苦相逼,又是何苦呢?”玉宁冷笑了下:“今日吴老板前来,如若是想博取同情,让在下放您一马我看还是免了。商贾之间的事情,最忌讳心软;如若是来谈条件,咱们倒还是可以继续喝着好茶,聊上一聊。”
“……你是要什么条件?”吴老板现下才听出点道道,原来沈凝心一直以来的最终目的是这个。
“一,盼君楼的生意归我所有。”
“……嗯,这个没问题。”吴老板连连点头,想着丢了个香阁罢了,等她抽手回去,他再建个便是。
玉宁笑了笑,知道他正在打着小算盘。她将一只空杯放到吴老板面前,提起茶壶倒了一点点进里头。
“吴老板若给了我盼君楼,在下就消除掉河南的燃眉之急。”
“那,那其他的呢?”吴老板急了,河南所在分号不过五个而已,那其他的十几个可怎么办啊!正如这茶水,只盖了杯底罢了。
“其他的?好说好说,若吴老板将吴家钱庄的当铺割爱与我,那么,便再消除掉山西的四所分号的催逼。”说着,玉宁又倒了些茶水。眼见着淡绿色的茶已经攀到了茶杯一半,却还是不够人解渴。
“……可是,京城内里河北等地还有十家钱庄啊!”吴老板急了,这哪里是割肉,眼见着就要挖他内脏了!
“呵呵,若是吴老板在这些基础之上,愿意将吴家钱庄主号的权力分给我三成。那么,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玉宁缓缓说着,低头倒茶,直到茶水到了杯沿处眼见块要溢出了。玉宁流畅地止住了茶水的流入。
“一杯好茶,能不能解渴,就看吴老板怎么想了。”玉宁双手捧起这茶,端给了吴老板。
吴老板望着茶水呆,见震动的茶水表面倒映出他惊讶颓丧的表情,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你,你这时讹诈!”
玉宁一仰头,慢慢地站了起来:“既然是讹诈,那便不用再多加商量了。只是吴老板想清楚了,你的决定,正如这杯茶水一般。”玉宁突然一泼,温热的茶水正好滋润了摆在旁边的海棠花,茶水顺着花瓣滴进土里再也不见。
“覆水难收的时候,您再来找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说着玉宁便起身打开了房门。
“且慢!”吴老板整个地慌了,只要一想到几日过后,同一天同一时刻,隶属于他名下的所有钱庄都会遭到大主顾索回银两,他的心就再也承受不住一点重压。玉宁泼出去的那杯茶水,就好比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怎么?”玉宁转而又关上了门,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抹去。
“……容在下,荣在下考虑一两天,如何。”
玉宁偏头想了想:“行啊,反正,四月旬一到,你的那些主顾就上门来要银两了。在这之前,你当然可以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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