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继续乖乖给你送钱吧,除非你卖的商品是他们急需的各类战争物资。
而东岸人如此这番地担心,荷兰人心里自然也七上八下没个底了,尤其是西门孝刚刚在码头上遇到的以科内利斯·比克尔为首的一群荷兰西印度公司的代表和职员们。这会他们已经坐到了另一家相对安静的酒馆内,一边慢慢品尝着葡萄牙进口的马德拉甜酒,一边低着头交头接耳,说些什么隐秘之事。
“事情基本了解清楚了,东岸人的军队在海牙大打出手,杀死了七十多名海牙市民,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奥兰治亲王派来的探子和眼线。另外还活捉了几个据说有煽动民众嫌疑的可疑分子,比如那个倒霉的范德格雷夫,一个法院院长的儿子。”科内利斯·比克尔的面前摆着一大盘手抓羊肉,只见他一边吃,一边向与自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几个心腹下属说道:“奥兰治家族的威廉三世被人打了这么响亮的一记耳光,自然是要做出一些反应的,不然恐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现在,我就怕因为政府或奥兰治亲王的一些态度,而导致我们与东岸人的生意也做不下去,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话说尼德兰西印度公司这些年因为与东岸人的海外贸易做得飞起,已经渐渐改善了自己原本千疮百孔的财务状况,偿还了一些债务,使得荷兰政府原本打算让财大气粗的东印度公司二次注资救场的打算落了空,西印度公司现在——还保持在泽兰人手里,而不是那些像吸血鬼一般的荷兰省人。
“这种事情很难说的,只能看上帝的旨意安排了。”一名带着船型帽、穿着一身漂亮服饰的中年人突然说道:“最坏的状况,就是威廉三世厉行报复,冻结两国间的一切贸易,驱逐大使、断绝外交关系,甚至不惜发动战争,那样我们确实就没的生意做了,只能离开东岸这个处处是发财机会的黄金宝地。甚至就连我们公司在顺化港开办的一些种植园、伐木场大概也将被东岸人收缴,这个损失就有点大了。”
“好的情况,是两国之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该干嘛继续干嘛。那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在这里做生意,可以将黑奴、象牙、木材、烟草和其他商品卖给东岸人,然后拉走他们的工业品,运到别的地方销售,这是最好的情况。”这个中年人继续说道。
“这几乎不可能!报复必然存在!”科内利斯·比克尔立刻评论道:“威廉三世那个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他们家族的人从来都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这次很明显他欲置德维特兄弟于死地,但东岸人的插手,不但使得这个计划失败,同时还大大地扫了他的颜面,那么后面就必然还会有一连串的报复措施,只不过我们目前还没收到消息罢了,只要耐心等,肯定会收到两国间贸易断绝的情况报告的。”
科内利斯·比克尔的话令众人有些沉默,同时心里也在暗骂激化矛盾的奥兰治派和东岸人。骂奥兰治派是因为在座的基本都是倾向于共和派的海外殖民商人,本就对那些人不满;骂东岸人则是因为第一混成营出手也太果决了些,说杀就杀,一下子把事情搞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以至于大家看起来都要破财了,这如何能不懊恼呢?
“都别乱想了。”沉默了半晌后,还是地位最高的科内利斯敲了敲桌子,一锤定音道:“继续派快船往返于多巴哥岛和东岸之间,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打探一切能够打听到的消息,这对我们下一步的决策分外重要。另外,最近不是有一些威尼斯商人来顺化、昌顺一带尝试投资么,我记得这些人对我们已经在稳定运营的种植园非常感兴趣,这个时候,可以再找他们谈谈了,争取卖掉一部分种植园给意大利佬以规避风险。顺便,最近一笔欠东印度公司的债务也快到期了,本息还不少呢,正好拿这钱补上。不然的话,按照协议,岂不是给了荷兰人强行入股我们公司的借口。西印度公司,永远属于泽兰省人民!”
“对,坚决不能让荷兰省的那帮杂种抢走公司。上次注资,已经让他们弄走了不少股份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便宜他们……”众人纷纷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