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运不济了,怪不得谁。

    而从父亲贺珍手里继承基业的贺道宁呢,比之袁保怕还有有些不堪。因为其父贺珍曾有过短暂投降清军的黑历史,且很多时候镇守西北,因此与长沙朝廷治下颇为不熟。后来李自成出奔湖广,贺珍父子也杀了清廷监军,毅然南下归建,总算加入了大顺这个体系。只不过限于种种原因,他们始终融入不到李过的核心圈子内,再加上一直驻守商洛山中骚扰陕西清军,故与长沙方面联系也不是很紧密,虽然一直以来都接受朝廷号令,且补给也多是湖南方面输送,但那股若即若离之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现在的贺道宁,局促在商洛山中,地盘狭小、贫瘠,日常所需大部仰赖外界。以前还有左营接济一些钱物,现在左营入了川,郧阳府大部被长沙朝廷收回,他们就更是完全依赖长沙朝廷了,因此最终被彻底控制、收服也是可以预期的事情,就更别提自成一体,搞独立王国的事情了,根本不可能的。

    因此,搞来搞去,大顺体系内现在的山头是有慢慢消融的趋势的。这样一来,占据四川精华地带并独自开幕建府的左营就比较扎眼了,等于是大部分压力都要由他们来承担。在这一点上,作为刘忠贵幕府节度掌书记的刘奇早就已经感受到了,树大招风啊!

    刘奇审阅完了一部分文书,领会了其中一些意思,然后便将其归置到一边,打算一会交由小吏整理归档。而他本人,则让一位厮仆给泡了一壶咖啡,打算尝尝这种东岸朋友赠送的新奇事物,听说蛮好喝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而趁着下人去泡咖啡的间隙,刘奇则靠在了椅背上,微眯着双眼,思考起了上午在节帅刘忠贵那里听来的消息,那就是南明小朝廷的李定国已经从川南退兵,原因不可知,据悉大概是与孙可望在一些事务上看法不同,矛盾加深,因此气病了。刘奇认为这其实是非常有可能的,盖因李定国现在岁数也不少了,过了六十了,年轻时卧冰吃雪的,身体损耗很大。后来又奔波不定,南征北战,劳心劳力,这身体暗疾肯定不少,不知道这次病倒后还能不能起来。而如果不能起来的话,那么倒是可以说服节帅派一支兵马南下,收复南部一些被李定国趁乱侵占的州县,虽然其实从吴三桂治下占领的,并未与大顺正面敌对。

    这支兵马,贵精不贵多,只需五千人足矣。毕竟在李定国精锐主力撤走后,那些镇守地方的二线部队,应该不成气候,可一一平定。不过也有人认为,此举可能会与南明交恶,要刘忠贵谨慎从事,不要搞得腹背受敌。他们觉得,与其出兵征讨西营那些已经注定成不了气候的人马,不如好好清理一下辖区内的很多土司头人们。

    这些地头蛇们,趁着四川局势大变的时候,纷纷起兵造了吴三桂的反,很是夺占了一些地盘。后来随着四川大战结束,局势日益明朗,这些人又悄悄退了回去,但不听号令却已是不争的事实,这叫刘忠贵如何能忍得?更何况,其中很多土司头人与清廷不清不楚,当初双方十多万大军在川中大战的时候,很多人甚至站到了清军一边,这难道不得秋后算账吗?

    再者,最近长沙方面也传了一些指令过来,要求四川镇派兵东进,协助湖南的后营兵马清剿境内土司势力,以解放人口。毕竟,现在眼看着湖北前线的战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偃旗息鼓的意味非常浓厚,也是时候腾出手来清理境内的独立王国了。

    刘奇认为这事其实也挺重要的。这些土司头人,有的还算好,态度相对恭敬,也愿意和外界保持良好关系;有的则十分封闭、保守和不友善,偏偏还占据着一些通往贵州、四川的陆地交通要道,动辄抢劫、打杀商旅,十分可恶。而无论是友善的还是不友善的土司,毫无疑问其手头都掌握着大量的人力和资源,却又不能好好纳入朝廷的管治之中,相反还要浪费诸多的管理成本,简直是岂有此理。

    以前没空料理他们也就罢了,这次李来亨打算抽出部分人马对境内的土司势力进行清剿,打通商路,促进商业,增加朝廷国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