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允许他们额外赎买二十亩坡地,而且价格相当便宜,只要三元一亩,几乎和送的没什么两样。这个政策吸引了部分城市无地居民,他们辞去了在城市内的工作,然后带着积蓄和家人来到了牧草岭进行定居,邵元义就是其中一员。

    他的家在城北约三四里处,那里坐落着一座典型的东岸村落:一水的坐南朝北标准东岸式样的民居,村头挖着一个大鱼塘,村后是一条小河兼灌溉蓄水池,门前栽着几颗栎树或巴拉那松树。七八个熊孩子在四处玩耍着,身后几条猎犬摇晃着尾巴讨好地跟着他们。

    走进村里就有人和他打招呼,邵元义笑眯眯地一一回应。村前是一条平整的砂石路面,路的北侧面向阳光处是一条宽约一米的灌溉水渠,水渠上盖着木板,木板下方是哗啦啦朝前流着的河水。村头建了一个蒸汽提水站,由村里和农技站共同负责,在抽水机日夜不停的工作下,从卡马匡河内提取的河水源源不断地进入了水渠,然后灌溉着农田。

    东岸政府在农田水利上的投入是巨大的。每年冬天都会组织大量人手挖河、挖水渠、修水库、建提水站,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不知凡几。不过成效也是巨大的,眼前这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农村灌溉网络就是明证,有了这些东西,眼前本就肥沃的土地必将能为本地农民带来巨大的粮食增产。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比大明那不知所谓的狗屁朝廷强多了。”邵元义每见一次这些东西都要感慨一番。如今他受东岸人的影响越来越深,对大明的偏见也越来越深。比起大明那些整日坐在官衙里吟诗作画的官老爷,东岸的官老爷要好上太多了,他们都是实干派,邵元义就不止一次见到他们在工厂、工地和田间地头转悠。整个东岸的社会风气非常良好,大家都乐于少说多做,一些南方来的大干部甚至还曾经脱下皮靴、卷起裤管下田示范插秧。这样的国家要还是兴盛不起来,那就没有天理了。

    丰收农机厂出产的各式马拉玉米收割机、马拉小麦收割机、马拉牧草收割机等设备在广大农村地区非常受欢迎,不过其高昂的价格却也足以让人望而兴叹。不过这难不倒广大的东岸农民们,他们在所在村的村长组织下进行集资,将设备购买回来,然后自己套上挽马进行收割工作。有些人丁较少的家庭,村里还会组织人义务帮其将地里的粮食进行收割、脱粒、晾晒。乡间的风气非常淳朴,而政府在基层的威信也正是通过这些小事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

    去年村里的农地种植的全是越冬小麦,到了1月下旬粮食收获的大忙时节已经基本都过去了。地里的小麦大部分已经收割完毕,只有极少一部分田地还在进行最后的抢收。一些性急的农夫甚至都已经将收完小麦的农地耕完了,他们挎着篮子,一边走一边将篮子里的稻种撒在地里。如今人手不足,但播种面积却又不小,因此牧草岭这边根本就没有培育秧苗后进行插秧或抛秧。这里采取的仍是传统的撒播法,即将稻种均匀撒在耕好的农地里,然后挖开隔离灌溉水渠的田埂,让水渠里的河水进入农田。而当种子在水里浸泡了一天后,差不多就会发芽了。

    这种方法当然不如事先培育秧苗来得高产,但在农村劳动力一直都不是很足的东岸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事实上21世纪中国一些地区的乡下农民们种田积极性不是很高,他们便是采用的此种方法,而不是那种劳心劳力的插秧、抛秧。每年种两季,一季小麦、一季水稻,夏粮收获小麦,秋粮收获水稻,虽然没有后世的化肥、农药,但在土地本就很肥沃的湖西农业区,粮食产量还是相当可观的。

    田间的田埂和水渠两岸大家也没有浪费,这些来自山东的农民们在田埂上栽种了农技站发下来的蚕豆,在水渠两岸栽种了一些芋头,几乎连一寸空地都不浪费,让人看了叹为观止。比起后世北美那种浪费大的粗放型大农场农业,眼前的湖西农业区才是真正精细型的典范啊。美国那种种植方式对适合种植的浅表土壤的破坏很大,时间长了后适合耕作的土壤厚度会越来越低,东岸人是不会重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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