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谁敢谋逆,必会身死族灭。”
“你懂什么?”孔昆被刘金山当众打了脸,心里的不痛快更是爆了棚,他抬手指着刘金山的鼻子骂道,“士大夫方为国朝之根基,岂有自毁长城之理?”
李中易摸着下巴,欣赏着孔昆和刘金山之间的骂战,却丝毫没有插话的想法。
他心里很有数,孔昆的逻辑其实非常符合时代的普遍观念,治天下是文臣和士大夫们当之无愧的责任。
李中易更想听听魏仁浦的看法,不过,魏老相公微眯着双眼,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和睡着了没啥两样。
嘿嘿,不愧是多年的伴食相公啊,魏仁浦装傻充楞的演技,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令人叹为观止。
在场的武将们,一个个如同雕塑一般,紧闭着嘴巴,没人敢胡乱插话。
文武分治,军方只管军事,政务归文官,绝对不允许混淆不清。总之一句话,李中易的大忌讳是:军头干政。
这么多年下来,军方的将领们谁不知道李中易的红线所在?敢碰红线者,必遭天谴,绝不可能有例外!
魏仁浦这还是第一次参与类似的会议,他也注意到了武将们只带了耳朵的状态,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自从晚唐以降,藩镇割据的状态持续了一百多年,主要的恶果就体现在,朝廷对于大军阀,大藩镇,完全没有约束力。
以至于,短短的百余年间,城头不断变换大王旗,改朝换代的戏码屡屡上演。
李中易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强悍如钢的李家军,驯服到如此服贴的程度呢?魏仁浦一直想不明白。
就在刘金山和孔昆吵个没完没了的时候,带刀的亲牙进来禀报,监国有敕!
没等李中易说话,魏仁浦快步走到大帐门口,从所谓天使的接过了监国之谕。
李中易暗暗点头,魏老相公的确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不该说话的时候,他死死的闭紧嘴巴。该他出面的时候,也毫不含糊的主动站了出来。
按照正常的宣敕礼仪,应该焚香摆案,天使面南背北,大声朗读所谓的监国之敕。
魏仁浦不按照常理出牌,居然半道上拦截了所谓的监国之敕,这里边蕴藏的政治意味,很显然是想昭告天下,真正的天下之主是李中易!
“门下:义父李公拯社稷之危,功高盖世……晋执政王……总领三省枢密事兼六军使,尔其钦哉,可!”
魏仁浦抑扬顿挫的读完监国谕之后,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天下重担尽皆系于李中易一身。李中易的地位一天未定,群臣们也就难以抢占好爵好位,大家自然有些心急。
现在好了,李中易顺利的当上了执政王,大义名分既定,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此前,魏仁浦一直很有些紧张,他担心幼主未崩之前,李中易便会弄死小皇帝,登上了帝位。
虽然完全不影响李中易掌握权柄和发号施令,可问题是,先帝柴荣毕竟于李中易有小恩,就怕大义有亏。
不管是哪个时代,弑主的篡臣,绝不是什么好名声。
朱温篡唐的时候,把大唐的皇族宗室以及文武百官杀得血流成河,就被史官们大书特书,变成了遗臭万年的典范。
想当初,李中易不听朝廷调遣之时,已经被骂得很惨,有人直接指斥李中易必行操莽之事。
客观的说,李中易干的就是操莽之事,这一点无论怎么洗地,都不可能在文人嘴里彻底洗白。
不过,成者王败者寇,李中易既然打赢了,那他就是全天下人毋庸置疑的干爷爷!
李中易只要想吹捧他自己,同时抹黑小皇帝以及范质等人,连话都不需要说白,自有职业化的词臣,替他涂脂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