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世家和门阀,他们最看重的其实是手里的兵马,以及整个家族的利益,其次是能够传承家族荣耀的子孙。
至于族中女子,哪怕是嫡出的小娘子,其地位再高,也就那个样子了。正应了那句老话:嫁出去的闺女,如同泼出去的水。
事务反常即为妖,折从阮在黎明的前夜,过分的大礼参拜,当即触发了李中易的高度警觉!
高手之间过招,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多话,紧靠一些特定的姿态,即可告诉对方真实的本意。
折从阮格外的低姿态,迫使李中易安排远远美过折赛花的李翠萱出来奉茶,这其中的过招,既没有刀光剑影,亦没有血腥撕杀,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了折从阮,你不怕女儿和外孙失宠,就只管继续作吧。
“主上,老臣此来行在,主要是为了报喜的。”折从阮并非是个只懂暴力的莽夫,他敢于试探李中易的心意,必有所本。
“哦,不知喜出何来?”李中易见李翠萱故意站在他的身旁,并没有马上离开,显是也看破了折从阮的行藏,故意向折令公示威来着。
李中易不由哑然一笑,由此看来,帐内不仅仅是两只老狐狸而已,还必须加上一只成了精的小妖狐。
折从阮有亲孙女和亲外孙需要照应,站在李翠萱的立场上,她也必须替将来可能产下的龙子,作出长远的打算。
说白了,李中易将来传下的皇位,只有一把至高无上的龙椅,若是传给了折家的外孙,后唐宗室李家的外孙,就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出身于皇家,又饱读史书的李翠萱,比谁都明白。在皇位的争夺战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赢家通吃,输者丢命失妻丧子。
所谓的父子、兄弟的骨肉至亲,在具有绝对诱惑力的天大利益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也就是个笑话罢了。
“禀主上,犬子的大郎御寇,前些日子已经定了亲。”折从阮知道李中易不仅和折御寇有旧,而且也一直很欣赏折御寇,他见势不妙,赶紧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李中易果然很有兴趣的追问折从阮:“不知定下的是哪家的闺秀?”
折从阮抱拳拱手,喜滋滋的说:“乃是昭文馆直学士孙昌的嫡次女。”
“哦!”李中易听明白了,折从阮这是要告诉他,折家绝没有继续待在西北当军阀搞割据的野心,打算举族迁移至开封城中,就待在李中易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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