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抬手掸了掸袍袖,淡淡的一笑,说:“府州的局面,确实有些不妙,折老令公担忧家族基业,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尔。只是,本帅已经下发了作战的军令,汝既久在我军中,当知军中无戏言的道理吧?”

    折御寇坦诚的说:“回大帅,卑将深知我灵州军令之森严,绝无冒犯大帅虎威的意思。只是,家祖此来灵州,确有要事相商,还请大帅赏个薄面,惠赐一晤。”

    李中易不须多想,就已经知道,折家确实已经被逼到了极端险恶的境地,否则的话,以折从阮的崇高身份,何至于来求他李中易呢?

    “你追随于我的时日,已经不算短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此次出兵的首要目标,乃是夏州统万城。”李中易微微一笑,索性把底牌交给了折御寇。

    折御寇叹息一声说:“不瞒大帅,家祖此前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大帅所定之一箭数雕之计,确实厉害之极。”

    李中易点点头,折从阮贵为府州折家的实际最高掌权者,如果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见识都没有,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呵呵,你今后有何打算?”李中易示意折御寇坐下说话,含笑望着他。

    折御寇没有丝毫的犹豫,朗声说道:“如果大帅不弃,卑将愿一直追随在您的左右。”

    李中易似笑非笑的望着折御寇,这小子是折家的长子,又是养子,不待在府州协助家族御敌,却跑到灵州来从军,而且居然不想再回府州。

    以李中易政治智慧,不须多说什么,他马上意识到,折御寇很可能是因为家族继承权的关系,而被迫远走它乡。

    “嗯,血终究浓于水啊。”李中易既没有当场点头应诺,也没有断然否定折御寇的追随诚意。

    折御寇听懂李中易的叹息之意后,不由面色大变,血浓于水,指的自然是折御勋和折御卿这兄弟俩,而不可能是他这个名为养子,实际上却和折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李中易发觉折御寇的脸色巨变之后,又是一声叹息,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封侯拜相,掌权一方,建基立业,方不枉负了这一身真本事。”

    折御寇听了此话,立时觉得,李中易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

    当初,折御寇之所以来灵州,除了想替府州结交外援之外,确实也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

    “你去转告汝祖,我意已决,先伐夏州,再言其他。”李中易信手从袖口内掏出一块精制的鱼符,扔进了折御寇的怀中,“凭此信物,汝可畅通无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