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浚仪县衙,打算把祸事禀报给县令知晓。
顶头上司被县里的小小捕头侮辱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宋自强即使一直和县令不和,也不敢隐瞒此事。
因为知情的人很多,宋自强即使想瞒,也绝对是瞒不住的,他还不如主动一点,争取县令的理解和支持。
经过了张捕头的小插曲之后,王晓同对李中易的看法,比此前又高出不止一筹。
别人可能不清楚,王晓同却从店小二的嘴里,早早的知道了底细,张捕头这种小脚色,算个球。
真正厉害的,其实是隐藏在张捕头身后的魏王府,虽然说出面的只是大管家,可谁又敢说,符家的主子们,没有躲在幕后操纵?
桑家瓦子容易失火,紧挨着皇宫的东华门和良善街,其实也很不太平。
上次,开封皇宫被烧去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当晚突然刮起了狂风,宫外的良善街附近的民居内,又失了火,结果,大火卷进了皇宫。
李中易心里明白得很,京城内外,仅仅精锐的禁军,就足足超过了二十万。
事情是明摆着的,除非是手握兵权的大将谋反,一般的治安案件,不绝对不可能蔓延成灾。
所以,开封城内的治安状况,更多的是小偷小摸,杀人越货之类的刑事案件,不可能放大到扳倒李中易的程度。
惟独控制火灾的问题,确实令人很头疼。
假如烧了好几条街,烧死不少草民,甚至是烧进了皇宫大内,即使李中易不想辞职,柴荣为了平息民怨,也会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
所以,李中易领着王晓同,绕着东华门一线,走了一整圈。
中途,停下脚步休息的时候,李中易再三叮嘱王晓同:“刚才标记的水缸位置,都记清楚了吧?”
王晓同在见识过了李中易办事精细的特点之后,哪敢马虎大意,他点着头,说:“末将都记下了。府君,您就放心吧,末将就算是忘记了浑家的样子,也绝对忘不了需要增设水缸的方位。
李中易满意的点点头,提醒说:“不仅仅是水缸,还有装水的木桶,多备一些,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王晓同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水缸太重,刁民一般情况下,难以搬走。只是,这木桶,难免会被刁民们偷回家中。”
李中易眨了眨眼,王晓同还真没说错,天朝的老百姓一直都有占公家便宜的坏毛病,用来救火的木桶,确实很可能被人偷个精光。
“不妨事。只需命人在木桶之上,涂抹红漆,编上号便可。另外,贴出告示,谁敢偷救火的桶,只要逮着了,就罚去西北放马。”李中易满肚子都是坏水,眨个眼的工夫,就想出了一个妙招。
古人重别离,故土难舍,尤其畏惧被流放,所以,李中易对症下药,用上了狠招。
等李中易回到开封府衙,只休息了半刻钟,喝了两盏凉茶,就见李小九匆匆的跑来禀报说:“爷,最后一个硬挺着的户曹官吏,刚刚招供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信口问李小九:“那人多少个时辰没睡觉了?”
李小九笑嘻嘻的说:“小的真心佩服这位孙判司,反复折腾了七十二个时辰,这才彻底的垮了,问啥就答啥,再不敢稍有隐瞒,连他偷了小姨妹的丑事,都说了。”
李中易接过厚厚的供状,轻轻的放在书案上,并没有马上看。
以前,李中易因为经历的关系,颇知道一些“文明”办案的好手段。
其中,办案人员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陪着嫌疑人,不让嫌疑人睡觉,直到其精神崩溃为止,算是异常实用和温柔的一种好手段,被广泛使用。
“小九,孙判司背后那个是谁?”李中易翘起嘴角,气定神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