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着仕途上能够更上层楼,使你和二郎能够靠着门荫,谋个好一点的前程……”
“为父这些年行医,所受的馈赠大多已拿回家中,”李达和犹豫了下,接着说,“大约在三年前,为父治好了赵廷隐相公之老父的顽固旧疾。因实在推托不过,受了廷隐公一所三进宅子的馈赠,名字叫作随园,就在城北的大同坊内。这是为父的一点私心,想等你大婚后,和儿媳妇一起搬过去住。”
别看李达和日常对他极其严厉,不仅经常性的训斥,就连挨揍也已成了家常便饭。
不成想,李达和对李中易竟然如此关爱,不仅拼了命地想替他挣一份好前程,而且还留下了一份不菲的家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中易岂能不大为感动呢?
狱吏已经在室内频频探头,李中易意识到会面时间将尽,赶紧问李达和:“阿爷,贵妃的皮癣真没办法了么?”
李达和蹙紧眉头,说:“为父行医几十年,见过无数怪病,却从未见过那种反复发作的皮癣,时而蔓延,时而又收缩,实在是怪得很!”
“阿爷,孩儿前几日被蚊虫所咬,瘙痒难当。闲时也读过几本医书,不知那皮癣是否铜钱大小?”
借助于李达和的描述,李中易有了个基本的判断,费贵妃的皮癣应为神经性皮炎或是过敏性皮炎。
只是,李中易还有点吃不太准,于是变着法地找借口,继续套李达和的话。
“嗯,确是形如铜钱,患处增生较厚,有破损,时常渗液……咦,你怎么知道这些?”
李达和详细地解释了一番之后,猛然间意识到,李中易的插话,居然恰好切中要害,不由起了疑心。
李中易故作羞涩的低下头,小声说:“孩儿也是看了医书上这么说,方有此问。”
关于李中易上辈子本就精通中医的来龙去脉,说来话长,就算是三天三夜都解释不清楚,何况是在时间异常紧迫的当下呢?
“嗯,钱财良田皆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在,就有盼头。若是能弄到纸笔就好了,我给你母亲写封信,想必她会理解你的一番苦心。”
针对李中易突然懂医一事,李达和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既然李中易的解释很合理,他也就撇开不理。
这时,安排他们父子相会的那个狱吏,突然走了进来,小声提醒说:“时辰已到,赶紧离开这里。若是被上官发现了,小的项上人头恐怕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