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柴荣归天之后,需要停灵七七十九天,然后再送入陵寝。

    在此期间,朝中不适宜有重大的政务举措,或是人事变动,一句话,就是柴规范随。

    相公们按照惯例哭过三轮灵之后,便率先离开,去政事堂议事。

    坐回到堂内,气氛立时一变,王溥主动发难,阴阳怪气的问李中易:“李相公,老夫听说,贵府拿了个忤逆犯上的贼囚?”

    李琼一听此话,不由暗暗冷笑不已,好一个王相公啊,一张嘴就扣上了大帽子。

    李中易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盏,淡淡的说:“不知王相公所问何事呀?”

    王溥没料到,李中易的太极拳,打得如此的顺溜,眨眼间,便把皮球踢到了他的脚下,不由楞了楞。

    李谷见王溥有些卡壳,赶忙冲出去补刀,冷冷的说:“李相公,贵府上下都传遍了,难道你以为纸可以包得住火么?”

    李中易暗暗撇嘴,李谷的资历虽老,说话的水平,可比范质差了不少啊。

    “李相公,这里可是政事堂,不是乌台。”李中易不软不硬的钉子,顶得李谷说不出话来。

    李琼暗暗觉得好笑,论及口才,十个李谷和王溥,都不可能是李中易的对手。

    但是,李谷和王溥二人,久为朝廷重臣,手底下颇是网罗了一帮高官显贵,政治实力不容小觑。

    魏仁浦不露声色的瞟了眼李中易,他也没有想明白,李中易和范质,这两个原本十分不对眼的家伙,怎么一夜之间,就搞到一起去了呢?

    李筠对于朝堂上的这些文官,一向没啥好感,他只惦记着一件事,早日龙游大海,回归自家的地盘上,去当土皇帝。

    范质发觉李谷和王溥,把矛头对准了李中易,却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

    人在庙堂之上混,总有些事情,需要自己面对的,盟友再怎么亲密,帮忙也是有限度的。

    更何况,范质心里明白得很,他和李中易的合作,不过是短暂的利益交换罢了,根本没有长期合作下去的政治基础。

    在范质看来,凡是会打仗的帅臣或是武将,都天然是朝廷的敌人,即使李中易不是武夫,也不例外。

    政事堂八位相公,竟然有八种心思,这恰好符合柴荣的统治哲学:异论相搅也!

    王溥见李谷居然找上了李中易,心里一急,赶紧抢在李谷继续攻击之前,把矛头对准了范质:“范相公,契丹人派使者来了,说是要缔结叔之盟。”

    李中易耷拉下眼皮子,坐视李谷和王溥,到转枪口,把烫手的山芋,硬塞进了范质的手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