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路人纷纷侧目,不敢直视。
只见,那一片缨红的枪之森林,无边无际,就仿佛是雄雄燃烧的钢铁洪流,以无与伦比的气势碾压着面前的一切,滚滚向前!
在夕阳的映照下,身穿黑兜厚甲的乡军们,迈着刚劲有力的步伐,鱼贯通过河池西城门。
这时,李中易如果登上城门楼,他一定会发现,城墙的垛口旁,立着一群彻底石化的人形“雕像”。
乡军全部离开河池县城后,李中易把全军的指挥权,交给了郭怀。
说句心里话,别说指挥打仗了,李中易到目前为止,就没见识过任何一场这个时代的战斗。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吧,骑在“青璁”背上的李中易,只能这么自己安慰自己。
在郭怀的命令下,伍佰带领五十几名会骑马的弓弩兵,快马加鞭,冲到整个队伍的前方,散布于五里开外,搜索前进。
郭怀亲自训练的一个混编营,按照军令,走在大部队的最前沿。
所有的民夫以及车队,一律靠着道路的左侧依次行进,乡军的主力部队则沿着道路的右侧前进。
按照郭怀的命令,弓弩部队被夹在民夫车队和步军之间,并且是两人一排。
“传令弓手,由前到后,每隔一人,持弓在手,打开箭壶。”听见身边的郭怀这么下令,李中易有些好奇地问他,“安民,这却是为何?”
“回李帅,下官调遣民夫车队走在全军的左侧,却是因为道路的右侧,地势略高,容易藏人,”郭怀指着右侧不远处的一片小丘,解释说,“如果敌军想伏击我军,势必要从这一侧发起进攻。我乡军一向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只要一声令下,即刻就可摆开防御或是反击队形。”
“假如,民夫车队在右侧的话,咱们就有**烦了。由于普通民夫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一旦闻警,势必会阵脚大乱,掉头向左跑。这么一来,肯定会冲乱我军的队形。如果伏击的敌军势大,则必成倾覆之祸。”
“李帅,您再看左侧这一边。”郭怀抬手指向民夫车队那一侧,“一里之内,俱是开阔之地,即使遇到敌军的攻击,我军也可以从容驱赶民夫逃向右侧,然后再摆开队形组织防御或是反击。”
见李中易听得津津有味,郭怀继续说:“下官命一半的弓兵持弓上弦,并打开箭壶,是为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有反击敌军进攻的远射力量。”
“嗯,安民,为什么不是一半的驽兵持弩呢?”李中易完全变成了好奇宝宝,硬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回李帅,弩机较重,长时间拿在手上,驽手会觉得疲累。加之驽机上弦不易,射速不高,恐怕他们还没射出两箭,敌军就已经冲到了近前。”郭怀不厌其烦地给李中易讲解各兵种之间的优劣。
面对如数家珍的郭怀,李中易心想,老话一点没说错,还真的是隔行如隔山!
李中易仔细地琢磨了一番,忽然问郭怀:“如果,咱们事先也派少数人马,在大军的两侧,搜索着往前进,会如何?”
郭怀凝神一想,猛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那么,我军大队就可以从容摆开战阵,行军的路途也更加安全。”
“嗯,现在连我都归你指挥,你就自己看着下令吧。”
刚才,自尊心有些受损的李中易,嘴角微微翘起,他心想,本帅也不是太渣嘛,偶尔也会有神来之笔哦,嘿嘿,小看不得滴。
行军大约十里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郭怀下意识的随口下令,“埋锅造饭。”
此前,李中易一直没有干预郭怀独立行使指挥权,这一次他却摆着手,说:“安民,咱们出城的时候,因为需要准备的辎重太多,已经耽误了不少工夫。如今,全军的弟兄们都可以赶夜路,而且简易背囊里,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