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郭怀被李中易重重的踢了一脚后,反而像是得了重赏似的,连官服上的灰尘都没拍,笑嘻嘻的跑去安排大军扎营事宜。

    就在李中易余怒未息的时候,王大虎忽然说:“小人和黄头,其实也和郭怀安民一样的心思,这辈子就跟着您卖命了。俺们都相信,只要有您一口吃的,一定不会忘了弟兄们。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滚,都给老子滚!”

    王大虎比郭怀说的更露骨,李中易哪敢让他继续胡扯下去,挥起手里的折扇,恶狠狠地敲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滚得越远越好,别在跟前碍眼。

    李中易坐到马扎上,心里却一直在感叹,这个时代的军人,地位是实在是太低了。

    从后梁太祖朱温开始,经过后周太祖郭威,再到两宋时期,在士兵脸上刺字逐渐形成了“鲸刑”制度,成为募兵入伍的必经手续。

    此后,当兵成了一种特殊的职业。一旦当上兵,刺了字,就得终身隶属军籍,不能再从事其他职业了。这样,士兵就成了社会上的一个特殊阶层。

    由于士兵刺字的影响,刑法里又正式恢复了汉文帝曾经废除的鲸刑。

    从五代后晋天福年间开始,凡是流配的犯人,脸上都要刺字,称为“刺配”。而这些犯人,又大多发到军中服役,称为“配军”。

    这个时代,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所谓的军人,基本上和贼匪划上了等号,名声非常糟糕。

    水浒传里,八十万禁军教头,擅闯白虎节堂的林冲,就是刺配沧州,成了人人唾骂的“贼配军”。

    说实话,李中易这个军事菜鸟,压根就不清楚有“鲸刑”这种对人格造成严重侮辱的制度。

    为防御周军的进攻,河池的团结乡兵,早就被召集了起来。可是,一直没人愿意去带领这帮象兵又象匪的“****”。

    等李中易接手后,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和孟仁毅的铁杆交情,自然没人傻到去充当他的老师,点拨需要刺字这事。

    等李廷圭来了后,他一心重振朝纲,想帮着大蜀尽快除掉李中易这个“佞臣”,只给了两天的出发时间。

    这种时候,就算是有人提醒李中易要刺字,也来不及了。

    这么阴差阳错,李中易倒成了乡兵们感激的对象,咳,运气不要太好哇!

    扎营的时候,李中易背着手,就站在附近观察。

    李中易发现,这个时代的军队宿营,有很多特殊的细节,值得注意。

    有人去附近的树林里伐木,这且不说,当李中易看见,很多民夫十分吃力地使用竹制的扁担挖土时,他不禁暗暗懊恼。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只要在铁料丰富的河池城内,打造一批简单实用的军用铁铲或是铁锹,每个乡兵背上一把,不就可以大大的提高工作效率么?

    李中易一边严重自责,一边默默地把这些小细节,牢牢的记在心里。

    同样的错误,再犯第二次,那就不是疏忽,而是猪头了。

    李中易发现,民夫们在营地里,挖了两道土坑。内圈的那条土坑宽约一尺深约五尺,外面一条土坑,无论宽深都超过了九尺。

    等寨墙竖好之后,李中易恍然大悟,里面的那道坑是挖来竖木头筑寨墙之用,外面的深土坑则是防备敌军冲寨的壕沟。

    营门口,五座大型拒马交叉摆开,以防备敌军骑兵突袭冲寨。

    李中易走到一座拒马前,他发现,其形状和历史电视剧里的拒马,大致相似,只不过,每根木头都足有碗口那么粗。

    李中易绕着整个营寨转了一大圈,他发现,乡军的五个指挥,只有他自领的中军两个指挥,驻扎在中军大营内。

    另外三个指挥的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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