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将军府大堂之中,无人会怀疑军法司的人,有胆子故意放水。
廖山河暗暗叹了口气,等左子光重新回来大堂的时候,被揍得血肉模糊的屁股,恐怕只能趴着说话了啊。
“诸位,我希望没有下一次。”李中易扔下这句硬梆梆的话,掉头就走朝内堂走去,却不回头。
杨烈暗暗点头,李中易左右开弓,刚揍了左子光,就反手一拳,甩脸色威慑诸将。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于心头,等着慢慢的融会贯通。
竹娘带来的女兵们,齐心协力,早早的收拾好了后堂。
李中易进门的时候,原本满地的血迹,也已经被洗得一干二净,缺胳膊断腿的桌椅,也都做了调换。
不仅如此,极富有禅意的檀香,也已四面点燃,算是勉强压下了残余的血腥之气。
李中易是久经沙场的名帅,对于战争留下来的区区后遗症,他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怪。
鉴于是故地重游,李中易饶有兴致的背着手,慢慢的踱着四方步,用最新的视角,重新审视着,这座建筑风格极为类似中原的庭院。
“潇松,今天这事,你怎么看呐?”李中易欣赏过月亮门附近的紫藤花,突然转身,目不转睛的盯在李云潇的身上。
李云潇促不及防之下,脱口而出:“心齐,呃,不对,很可能是巧合罢了。”
“心齐?嘿嘿……”李中易冷冷的一笑,淡淡的说,“万众一心,同穿一条裤子,这是要逼我啊。”
“逼您?我的老天爷,谁敢呐?”李云潇大吃了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料到,李中易的真实反应,竟是如此的激烈。
“这人呐,如果太闲了,必定生事。”李中易若有深意的盯着李云潇,反复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慢腾腾的说,“在这里,就你我二人,我奉劝你一句良言,如果你也参与了进去,赶紧收手,免得让我为难。”
李云潇立时吓出一身冷汗,“砰。”他直挺挺的跪到李中易的面前,哭喊着发誓,“小的是您的家臣,向来只知有您,不知其他任何人,忠诚之心,天日可表。”
李中易点点头,抬起头,望向晴朗无云的湛蓝天空,淡淡的说:“水涨船自高,将来,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爷,我的一片赤诚之心,绝非口舌所能言尽。”李云潇这些年也颇读了一些书,和李中易对话的时候,倒也可以吊几句子乎者也。
“嗯,你听好了,不管是现在的家事,还是将来的国事,我一言以决,绝不容任何人插手其中。”李中易狠狠的敲打过李云潇之后,甩甩袖子,迈着飘逸的步子,径往花园那边走去,把李云潇撂在了当场,“汝好自为之,毋谓言之不预!”
等李中易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李云潇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衣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说句心里话,李云潇和今天的大事,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李云潇最近,和竹娘走得很近。
竹娘的背后,其实就是李中易的平妻——折赛花,李中易不希望他最信任的近臣,和李家的主母们,关系太过于密切。
如今,李中易明里暗里,已有三子。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他很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儿子。
俗话说得好,人少好分田,人多好干活!
但古语又云: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
李中易创下的家业,将来也只能,让他的某一个儿子,继承主体部分。
从汉武帝仗着武力,强制推行“推恩令”之后,终武帝一朝,一共有大大小小的,不下三百余个旧有分封的王侯家族,被彻底的肢解,再也无法对汉王朝构成致命的武力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