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杨烈已经脱颖而出,成了名不虚传的准军神,左子光则成了见不得光的腹黑帝。
杨烈和左子光深得李中易低调作人、高调做事的精髓,知大体识大局,却又不拘泥于李中易的指令。
这两个家伙都深谙变通之道,大节无亏,小节却屡屡走样,这究竟是好事呢,还是好事呢?
说实话,尤其是对左子光肆无忌惮的狠辣作派,李中易颇感头疼。
周道中起身告辞之后,早就等在偏舱的李延清,轻手轻脚的走到李中易的身旁,小声禀报说:“爷,小的刚才一直拿望远镜远观,却发现负责去捉高丽刺客的快船之中,有人对刺客暗中下了毒手。喏,这是那艘快船全体人员的名单,请您过目。”
李中易脸色随即变得很难看,他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拍在小案几之上,扭头冷冷的吩咐李延清:“等靠岸之后,将那船人全都扣留下来,你给我挨个严审,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明白么?”
“爷,顺藤摸瓜的道理,小的懂。”李延清重重的捶胸行礼,高丽的刺客居然在李家的水师里边藏有同党,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李延清都有穷追到底并一网打尽的责任。
李延清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李中易的脸色,犹豫了片刻之后,刻意压低声音说:“爷,有句话,小的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不吐不快。”
李中易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罗嗦什么?”
“是。”李延清缓缓的解释说,“小的以前也禀报过您知晓,根据咱们安排在水师里的眼线上报,水师的官兵之中,屡有和高丽大商人以及咱们大周的官绅暗中勾结,利用水师大船往来于大周和高丽之间的便利条件,大肆贩运紧俏货品,从中牟利之不轨情事。”
李中易点点头,他已经知道李延清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想听听李延清有何高见。
李延清轻咳了一声,小声说:“小的以为,水师和咱们李家的马步军确有不同,从编制上说,水师如今虽然隶属于您的辖下,却只是暂时的协助性质,将来咱们回了开封,水师多半会被要求归建。到那个时候,一旦周道中被撤换,水师可就不见得是咱们老李家的水师了。”
李中易展颜一笑,眼前的李延清,嗯哼,李守忠同志,也学会了左子光特有的欲扬先抑的套路,由此可见,近墨者黑,颇有道理。
“少扯些个没用的屁话,你到底想说啥,痛痛快快的倒出来吧?”李中易斜睨着李延清,眼前的心腹干将,不过放出去才一年而已,已经成熟精进了许多,他心里很满意,脸色却凶巴巴的令人害怕。
李延清笑嘻嘻的说:“现在嘛,理由都是现成的,小的以为不如借势来个顺水推舟,让水师真正的成为咱们李家的水师,而不是所谓大周的水师。”
李中易禁不住笑了,这个李延清拐弯抹角的大玩了一通含沙射影的小把戏,目的却是异常明确:借机整肃水师,该杀的杀了,该换的换了。
“你小子,刚吃了几碗饱饭,就忘了自己姓啥喽?”李中易瞥了眼有些心虚,低着头的李延清,没好气的训斥他,“我且问你,你为啥愿意提着脑袋,跟我一起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
李延清挨了训斥,不仅不怕,反而眉花眼笑的涎着脸说:“小的比较贪心,想捞个从龙功臣的名分,让我家里的那几个不成才的犬子们,再不至于被人骂作是泥腿子。”
李中易被逗乐了,他抬起右腿,狠狠的踢了李延清一脚,骂道:“好的不学,尽学左将明的歪门邪道。”
“爷,小的挨几脚没啥球事,您可别气坏了身子。请喝口茶汤,润润嗓子,再踢不迟。”李延清一脸谄媚的双手捧着茶盏,递到了李中易的手边。
真正的自己人,耍起无赖,倒比敌人还难应付得多,李中易喝了口茶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