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马上盘问五管家。

    直到把整个字贴抄完,赵老太公这才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过身子,淡淡地问五管家:“报讯之人现在何处?”

    五管家暗暗佩服老太公的沉稳老辣,他小声禀报说:“回老太公的话,因事关重大,小的抖胆,将那人安置进了畅游轩内。”

    “这事你办得不错。”赵老太公点点头,畅游轩在后花园里最幽静的右角门边,那里一直是他独自赏花钓鱼的所在,家中的奴仆未奉召唤,一律不得靠近。

    五管家见老太公认可了他的安排,在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老太公轻易不夸奖家中的下人,他这次算是露了个大脸。

    “可有请郎中?”赵老太公沉吟片刻,抬眼问五管家。

    五管家连忙禀道:“小的见那人情况有些不妙,满身血迹,已经使人去请了常来家中瞧病的名医谢郎中。”

    赵老太公捻须点头说:“既是谢郎中,那便无妨,你且随我去畅游轩。”

    等赵老太公赶到畅游轩的时候,李中易已经被安置到了东厢房的床上。

    “不许任何人靠近此地。”赵老太公站在门前,眼神凌厉盯着赵家的总管事赵大。

    “喏。”赵大看明白老太公眼神里的杀意,不禁打了个寒战,当即吩咐跟来的健仆们四散开来,将整个东厢围得水泄不通。

    赵大抢前一步推开房门,等赵老太公进屋后,他迅即反手轻轻地将房门关紧。

    借着通明的烛光,赵老太公缓步朝大床边走去,神情显得异常凝重。

    刚才,李中易虽然躺在床上,却也清楚的听见门外传来的吩咐声,那声音苍老遒劲,颇有久居上位的凛然之气。

    现在,李中易又听见开门、关门以及缓慢的脚步声,他心里很明白,应该是赵老太公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李中易没等脚步声停在床前,就故意**出声,提醒来人,他已经醒了。

    这时,赵大抢先半步,有意无意地用宽大的身躯,遮住赵老太公的左侧半边身子,他的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之上。

    “这位郎君,你醒了?”赵老太公停下脚步,温和地探问已经睁开眼睛的李中易,视线缓缓掠过他那张沾满尘土和血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