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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就算杜成再蠢,也清楚的知道:一旦等符太后坐稳了江山,原本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的杜太贵妃和曹王熙让,绝对没有好下场。

    到那个时候,宫里宫外全是符太后的人,想捏死杜太贵妃和曹王熙让,简直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与其将来等死,不如索性给李中易送去一份大礼,然后把蕲王熙诲推上那把椅子上去替死。

    以杜成的脑袋瓜子,根本想不出这么精妙绝伦的谋算,康泽却是心如明镜。

    杜太贵妃的娘家不给力,根本不可能支撑曹王熙坐稳龙椅,而且,李中易借助于先帝手诏的号召力,拿下了江山之后,多半会学曹孟德的旧例,暂时拥立先帝的某个儿子,等时机成熟了,再篡而杀之。

    远的且不去说他,前朝的唐太祖李渊就是这么干的,他拿下长安后,假腥腥的立杨广的孙子,代王杨侑为帝。

    等隋炀帝被杀之后,李渊果断翻脸,先是逼迫杨侑退位,然后派人杀了小皇帝。

    杜成被吓得够呛,反而没起初那么怕了,他满腹狐疑的问康泽:“若是东边那人不打算遵守承诺呢?”

    康泽暗暗点头,杜成虽然愚蠢似猪,总算还是开了点窍,问到了要害所在。

    “实际上,这么,这么着……”康泽极小声的解释了一番,总算是打消了杜成的顾虑。

    杜成一想到他的亲生闺女,竟然留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后招,而且成功的机率非常之大,也就把一直悬着那颗心,重新放回了肚内。

    诸事商量妥当之后,为了不引人怀疑,康泽郑重其事的把空白手诏交到杜成手上之后,行色匆匆的先一步离开了柴房。

    杜成将手诏塞进了袖内,反复的摸索了好几遍,确认不会丢了,这才拉开柴房的门,走到院中。

    见杜年满是担忧的望着自己,杜成露出苦涩的笑容,恨声道:“翰儿是我的独子,竟然叫人打碎了命根子,哼,我虽懦弱无能,却也没啥可怕的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谁教我杜家从此断子绝孙,我也要那人尝一尝国破身死的滋味。”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在茶博士的指引下,杜成和杜年从茶楼的后门溜了出去,不大的工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你今晚便搭船东去,务必早日找着那人,代我把贵人的意思说清楚即可。”杜成担心回府之后,容易走漏了风声,索性寻了个暗处,将装有空白手诏的小密匣交到杜年的手上,并塞给他一张小纸条,叮嘱说,“这是那阉人给的藏钱地点,你自去取了,当作路上的盘缠。”

    和杜成不同,杜年这个侯府的大总管,早年间一直帮着杜家经商。等杜成封侯之后,又是他出面打理各种人际关系,面临如此大事,由不得他不多想好几层。

    “主人,上边一直防备着东边,我若是就这么带着密匣乘船上路,只怕各地巡查的官军……”杜年的一席话,顿时点醒了杜成,将他立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哎,我真是安逸日子过惯了,也老糊涂了,险些误了大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坐下来,细细的商议一番。”杜成暗暗庆幸不已,幸好他当年多长了个心眼,在开封郊外暗中开了一家小商铺,用于走暗帐逃税之用。

    康泽刚回到宫门口,就见内侍省副都知孟遥,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康都知,您这是干嘛去了呀?”孟遥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面上很客气,骨子却是令人浑身发冷的质疑。

    康泽拱手还了礼,故意叹了口气说:“回孟公,今日个是长春观的祭天祈福法会盛典,杜太贵妃命小人去添了香油钱。”

    孟遥是康泽的顶头上司,以前,杜太贵妃得宠的时候,这小子和康泽一直称兄道弟,热络的不得了。

    谁料,先帝驾崩之后,符太后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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