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脸色,友好地笑了笑:“你这是准备去哪?侯爷明天还约了你赴宴呢。”

    袁宏财:“……”

    他可以说不约吗。

    感觉到肩上的力道在加重,袁宏财的头上也渐渐泛起了一层冷汗。他看着芃芃,露出一个干瘪的笑:“我、我就是来送送商队。”

    “哦,这样啊,那我陪你一起送吧。”

    ……

    袁宏财眼睁睁地看着商队通过通化门,潇洒的离开了。

    之后芃芃贴心地将袁宏财送回了袁府,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他不要忘了明日和侯爷之约。

    袁宏财铁青着脸踏进大门,看来薛慕早已派了人监视他,他这次只能听天由命了。

    侯府的正堂修建得富丽堂皇,虽然前不久才发生了血案,但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歌舞升平。袁宏财坐在坐席上,不停地擦拭着脑门上的冷汗。

    这场鸿门宴已经开始多时,但侯爷除了最开始跟他寒暄了两句,之后再未开口说话。他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威远将军,脑门上的汗又多了两滴。

    眼见一支舞又已结束,袁宏财越来越如坐针毡。

    “呵,你是得了痔疾吗?”李默饮了一口酒坛里的酒,看了袁宏财一眼。袁宏财一脸尴尬之色,不知该如何回答。薛慕让堂上的舞姬下去,也看向了袁宏财:“昔日侯府有一舞姬名为静姝,身段婀娜,能歌善舞,可惜,红颜薄命。”

    袁宏财的脸顿时一白,又听薛慕继续道:“说起来,那名舞姬还是之前袁郎君送与本侯的。”

    袁宏财双腿一软,差点从坐席上摔下去:“袁某真、真不知道她竟是刺客,还望侯爷赎罪。”

    薛慕微微笑了笑,话锋一转:“听闻昨日袁郎君曾去广渊兄府上拜会过?”

    袁宏财现在是连腰也软了:“某与广渊只、只是有生意往来。”

    “只是这样?”

    “只、只是这样。”

    薛慕未再说话,站起身来走到了袁宏财跟前。袁宏财连忙跟着站了起来,只是因为双腿发软,挣扎了许久才站稳。他看着面前锐气逼人的薛慕,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侯爷,某突感不适,先、先行回府了。”

    “回府?”薛慕身影微闪,挡在了袁宏财跟前,腰间的长刀也“哐”的一声如闪电般出鞘,“本侯现在就送你回地府,可好?”

    袁宏财连惨叫都未出口,就见银光一晃,满目血红。

    “呀啊————!”

    赤桃和青栀看着滚落在地的人头,脸色惨白地尖叫起来。

    薛慕握着手中的长刀,微微一愣。他抬起头来,果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柳清欢。

    柳清欢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凝眸看着薛慕。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嘴角总是习惯性地带着笑,因为不笑时候的薛慕,宛如来自地底的索命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