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了。她上一世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事,再说上一世大女婿是个什么情形,很难说不是?上一世大闺女明明生了两个孩子的。

    冯玉姜宁愿相信,上一世大女婿最起码还是个正常的人,不然她这心里就更难受了。

    要说这阴阳人,也是不幸的,其实很多是可以手术治好的,该是男,该是女,一场手术,也做个明明白白的人。

    然而那年月,老百姓愚昧不说,谁家生了个这样的孩子,会往外说?还不是死命地瞒着,生怕露出一丝一毫。并且,因为这阴阳人的特征,家人生下来,往往更愿意说他是个男的。

    有些东西,千百年以来是被唾弃的,被压抑的,对女人来说,欲望差不多就是不知羞耻的代名词。甚至有这样一方是阴阳人的夫妻,本就懂的不多,女人居然也认命过了一辈子。

    冯玉姜此刻只觉得头皮直麻,明明烤着火,她却浑身发冷。她死死盯着火堆出神,恨死了钟继鹏当初的恶霸。

    当初有人跟钟继鹏说媒,钟继鹏自己先看好吴家,心里定下了,居然还让闺女去相亲。想起相亲的时候,钟传秀头都不抬,吴双贵只看着蔫吧秀气,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好,钟继鹏就压服着传秀,做主把这亲事答应下来了。

    老天,这小半年,传秀过的是什么日子!

    钟传秀本来就是不情不愿嫁过去吴家的,她心里不愿情,却又反抗不了父亲强压给她的命运,因此根本也不愿情跟吴双贵鱼水和谐。吴双贵二一子不能人道,对钟传秀来说竟算是解除了某种折磨。

    这夫妻只有个名,彼此冷淡着倒也不觉得负担。

    冯玉姜愤恨恼怒之后,渐渐又平息下来。她想到,既然这有苦说不出的日子传秀忍了这么久了,怎么今晚上就突然闹上了?

    “传秀,今晚上,吴双贵到底怎么你了?”

    “他今天说要领结婚证……我反驳了他两句不好听的,他就……”

    钟传秀拉高袖子,那胳膊上竟满是一块块的青紫。

    当天晚上,吴双贵询问钟传秀,啥时候去领结婚证,钟传秀没搭理。吴双贵问的紧了,钟传秀忍不住反唇嘲讽他。

    “领证领证,急的什么?咱们两个,反正也生不出小孩来,用不着结婚证给小孩报户口。”

    吴双贵听了这话气急败坏,却不敢声张,竟然把恶毒的爪子伸向了钟传秀,把她闷在被子里,又撕又扯,连掐带咬,发泄自己说不出口的愤恨。吴双贵是个二一子不假,可他那个子力气远比钟传秀强势多了。钟传秀实在忍受不了,才大半夜的逃了回来。

    冯玉姜整颗心都抽搐了。

    ******************

    冯玉姜恨,她恨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是个死面疙瘩,怎么就任由着钟继鹏把大闺女做主嫁到吴家去。

    她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在大闺女出嫁前的头天晚上重活这一回。

    她恨自己当天晚上怎么就不能撒开了泼,闹上一回,任凭死也不能把闺女嫁到吴家去。

    冯玉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就的苦命,嫁到钟家来,摊上钟家母子两个阎王,挨打受气一辈子,难道还要她眼看着闺女嫁了个不是人的东西,还要再像她一样挨打受气?

    冯玉姜越想越恼,爬起来就冲进了西堂屋。床上钟继鹏正睡得猪一样沉,冯玉姜恶气直顶着心头,她双手抓住钟继鹏的被子,猛地一掀,把那被子扔到一旁,伸手抓起床前的鞋底,啪的一声呼在钟继鹏身上。

    “你给我起来!”

    钟继鹏陡然惊醒,一时摸不清头脑,疑惑地看看自己身上,再看看横眉怒眼的冯玉姜,居然没顾上发火耍横,怔怔地看着冯玉姜,说:

    “怎么啦?你癔症啦?这是中了什么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