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了。剩下一个冯玉姜,倒是个干活能拼的,可眼下大着个肚子,不能指望。别人家的孩子,十多岁就当大劳力使唤了,冯玉姜三个孩子都上学读书,没有能伸上手的。

    钟家六口人的地,竟一个干活的都没有,谁跟他家一个互助组谁倒霉。

    就这么着,成立互助组的时候把钟继鹏家剩下了。生产队长动员了老半天,还专门找了钟老大,奈何钟老大家的死活不愿意,钟老大家孩子都是壮劳力了,跟钟继鹏家一个互助组的话,眼瞅着只能吃亏。恰恰这钟老大家的什么都肯吃,就是不肯吃亏。

    “当老的一碗水端不平,就偏心老四家,现在没人干活了,想叫我家当牛做马了,门缝都没有。”钟老大家的硬邦邦地撂出这句话,生产队长只好一拍屁股走人。

    大侄子钟传军倒是表现出愿意跟冯玉姜家一个组,钟传军是个好的,当日吴母到钟家门上闹,钟传军二话没说就伸手了,冯玉姜心里念这孩子的好。农村的家族,没事的时候自己少不了内斗,就算斗的狠了些,一旦有事,还是立马一致对外,血缘这东西毕竟是有的。

    可钟传军当不了他爸妈的家呀。

    钟继鹏发了老半天气,觉得伤了脸子。

    冯玉姜知道了笑笑,对钟继鹏说:“老天饿不死瞎鹰,不就是那几亩地吗,叫我看没什么好发愁的。咱干脆就自己种,谁也不跟他一个组。”

    冯玉姜算过了,她家也就能分七八亩地,六口人,光指望地里出产,够吃不够用的,眼下她大着肚子不方便,一旦腾出来手,她预备着还得从生意买卖上求出路。

    大夏天吃食不好卖,卖的慢了容易馊,油煎包跟丸子汤她已经有一阵子没上街卖了,天气热的话,该想天气热的招。

    先分到户的是春茬地。因为去年的麦子是生产队集体种的,按着上边的决定,这麦子还是生产队集体收,收完小麦再把麦茬分给各家种。

    分地的那天,生产队大喇叭里通知各家出人去抓阄,冯玉姜挺着个大肚子去了。先分的是小堰屯那块地。那块地均匀平整,没啥好挑拣的,一口人能分到两分三,按人口冯玉姜家能分到一亩四分地软点。

    生产队长把上百个阄装在一个黑提包里,让各人上前去抓,冯玉姜抓到了三十四号,分地的人从东首分起,到第三十四号划出一亩三分八,空心的铁钎子打上了眼子,灌上白石灰,这块地今后就是她家的了。

    第三十四号的位置挺好的。钟老大家抓的三十九号,地里有好几个坟子,虽然说会折算一分地的面积,可几个坟子在地当央,不好耕不好种的,钟老大家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接着分小北沟那块地,那一块差距就大了。临到冯玉姜抓阄时,她一伸手,抓了个二号。

    二号可不好啊,小北沟那块地,靠头边的地块净是茅草荒,挖都挖不净,庄家还没有茅草长得欢,生产队这几年在那地方种的庄稼,能收回来成本就不错了。冯玉姜抓了二号,一号让村头老韩家抓去了,老韩家女人当场就掉了眼泪。

    “这块地怎么种?到时候连公粮都交不上。”

    老韩家的哭着去找生产队长,生产队长没好气地呵斥她:“头边的地是按一亩二抵一亩分给你的,你家该分一亩半,实际上都有一亩八了,还不知足!”

    冯玉姜盯着那块地,没吭声。一号二号都是地边子,紧挨着四五步宽的土路。——她要是没记错,用不了多久,这土路就会修成柏油大公路,老韩家跟她家摊到的地块,肯定会被公路占用,不光补钱,还会补上同样面积的地。村里留着机动调补的地,可都是黑土,比这存不住水的砂礓土好太多了。

    钟传军挤过来,跟冯玉姜说:“婶子,这块地抓得倒霉,你赶紧回去找找四叔,叫他找生产队长讲讲理,兴许能给你调换。”

    “不用,我自己抓着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